京畿道的冬季沒有陰風怒号,更沒有烈日灼心,有的隻是陰冷,偶爾還會下小雨和小雪。
但今日卻是個好天氣,冬日的暖陽穿透雕花的木窗,帶來些太陽的暖意,依稀可聽見窗外的鳥兒叫聲,唧唧喳喳的很熱鬧。
一縷太陽光撒在了朱槿榮的臉上,那眼睛在太陽的照射下黃燦燦的,也讓她眯起了眼,休養了幾日,她已經能下地了。
這一發現讓朱槿榮高興,她實在是受不了委身榻上的日子,畢竟她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去做。
那小丫鬟見朱槿榮下床,便去拿鞋子給她,打算替她穿上,不曾想朱槿榮根本不用她服侍。
朱槿榮擺了擺手,拒絕了小丫鬟的服侍,自己穿好了鞋子,隻驅使她道,“你去叫飛鴻來。”
那小丫鬟領命而去,飛鴻幾乎是一路小跑而來,她進門第一件事情就是下跪,像是隻有如此才能表達心中的愧疚之情。
即便那日朱槿榮運用前世學到的獸醫知識,還馬不停蹄請了獸醫來看,那鬥雞到底是死在了她的懷裡。
“這是何故?我叫你來,難不成是為了罰跪不成?”
朱槿榮趕忙去扶,那飛鴻更是自責萬分,低着頭看着地闆,不敢擡頭去看朱槿榮,趴伏在地上叙述自己的罪責。
“是小子當差不利,害小姐沒了比賽用的鬥雞,請小姐責罰!”
“雞已經死了……既然要罰,”朱槿榮故意賣了一個關子,說道,“那就罰你陪我去花鳥市場尋找新鬥□□。”
朱槿榮深知要是要挑選好鬥雞,少不了飛鴻的相助,所以大方的施恩,飛鴻來時,那群小丫鬟正在服侍着朱槿榮穿衣,熱熱鬧鬧的。
朱槿榮穿好了衣服,将腰間的玉佩系好,又對飛鴻說,“我們出去,少不了要把罪魁禍首帶着,我們先去找小桃。”
清風築門前的綠竹還青青,遠遠就看見朱桃在和幾個丫鬟在院子裡踢沙包,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一十八!一十九!廿……”朱桃興緻勃勃的蹦跶着,嘴裡計數着,沙包就像長在了她的腳上,永遠在她的腳步之内。
那些調皮的小丫頭,拍着手,故意說着些話,打擾着她的思想。
“大姐兒!”某個眼尖的小丫鬟看見了朱槿榮,立馬開口道。
但朱桃卻不信,她賣力的踢着沙包,說道,“又拿大姐姐來吓我……是不是下一次就要換父親來了?”
朱桃踢得快樂,差點将沙包踢進了朱槿榮的懷裡,朱槿榮也靈敏的加入了她的踢沙包,接過了朱桃的步伐踢到了四十三下。
朱桃雖然驚訝,卻忍不住撫掌大笑,“哈哈哈,大姐姐也是踢沙包的好手!”
将沙包踢給小丫鬟的朱槿榮也有話說,“這種運動,看上去很輕松,沒想到這樣的累人。”
她一把摟過朱桃的肩膀,兩人親密無間,“還玩着呢,陪我出門去,了結一場風流冤孽。”
朱桃眼睛轱辘一轉,落在了飛鴻的身上,心裡什麼都明白了,“大姐姐可是要買鬥雞去?我一定作陪!”
言畢,兩人一路笑談,在丫鬟的服侍下上了馬車,飛鴻在馬車外和馬夫并排坐着。
朱槿榮一掌輕拍在朱桃的大腿上,“你這次去,你也别想别的,就去買一隻一模一樣的兔子送給朱栖,也别讓母親再為難。”
“我知道了,一定選一隻毛色性情都相差無幾的兔子送給栖弟弟。隻是大姐姐的鬥雞比賽定在幾日後?我看時間緊迫,訓練鬥雞更要加快步伐了。”朱桃許諾,她又追問起來了朱槿榮的鬥雞比賽。
京中玩鳥兒的都知道朱槿榮的鬥雞黃金甲是出名的雞王,甚至有好于此道的天潢貴胄來贖買,卻被朱槿榮一一回絕,誰曾想黃金甲竟然以為意外奔赴了黃泉路?
“這一次,無論輸赢我都要赢!畢竟事關别人的性命。”朱槿榮說道。
鳥市此刻一片熱鬧景緻,雖說是鳥市,卻經營内容甚廣,除了花鳥,還有寵物,什麼神龜、名犬、小貓,乃至朱栖所養的兔子,等等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