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拔出手中佩劍,擋住了射過來的暗箭,但那兩個土夫子就沒有這樣好的運道了,兩個人縱使拼力相搏,還是被暗箭射在了要緊處。
祝今和綠薇一邊使劍抵擋射過來的暗箭,一邊向兩人靠攏,意欲為兩人抵擋暗箭的侵襲,但一切都遲了!
那暗箭做的精巧,呈現魚鈎狀,一旦入肉就是倒鈎,輕易不能拔出,要拔出便要割開一片皮肉,何況還塗抹有毒藥?
先中了暗箭的那人是那趙兢,他此刻怔然的倒下了,那李大治卻暗罵了一聲,向前幾步,将趙兢當做了肉闆子抵擋暗箭的侵襲,那趙兢掙紮了幾下,沒有作用,最後面色呈現黑紫色,一條血液淌在唇邊,瞳孔放大,現在已經死了。
祝今和綠薇暗罵此人的惡毒,卻也沒有法子,等到那暗箭射完,那小矮子早已經是不見其人了,一切為時晚矣!知情人隻剩下這李大治了,就是再不屑于他的為人處世,也要拼死保護他的性命。
那李大治見此,自然是要跑,卻被祝今和綠薇堵住了,綠薇上前就是一招分筋錯骨手,将李大治的膀子卸了下來,突然胳膊脫臼的感覺,疼得李大治額頭滿是綿密的汗珠,“奶奶饒命!奶奶饒命!您想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求奶奶留下小人一條性命!”
李大治說着就是跪下了,他原本也就是漢中近郊的農民,農忙時在家務農,農閑時靠山吃山,做些盜墓的勾當。
“我且問你,他們在找些什麼?你又是何方人士,明陵失竊與你有什麼關系?”綠薇點了他的穴道,仔細的問道。
“草民漢中人士,也就是這近郊的農民,農忙時務農,農閑時盜墓,是我們那裡很正常的事情,不曾想惹了奶奶……”
經由客棧一事,李大治自然認識了這兩人,隻是疑惑這兩人的身份,故而猶猶豫豫。
“什麼奶奶不奶奶的,給你做奶奶反倒是我吃虧,我問你的問題,你快快一一回答,斷不可有隐瞞!”祝今厲聲責問,不由分說的使出了陰狠的力道。
她一腳揣在了李大治的腿彎處,李大治被這一腳踹得撲在了地上,李大治更是開始磕頭,向着兩人表白,“那小矮子是我們銷贓的頭子,幾個月前,經由他人介紹認識,說是有京都的大官人在收購青銅兵器,主要是什麼刀劍一類的,我們就被金錢迷了心,就夥同幾個老鄉,四處盜墓尋找,實在是那報酬不菲,令我們動心。”
“那明陵失竊案呢?與你可有關系?”綠薇迫不及待的問道,但有些回答注定是要讓她失望了。
“明陵守衛森嚴,我們這等業餘的,裝備和人手都不夠,哪裡敢去明陵一探究竟?且求大小姐放了我,我不過是一農民,哪裡懂得大是大非,就是為了奉養我那瞎眼的老娘,故而铤而走險,做些有損陰德的事情!”
李大治這些話說得十分順嘴,但要是能讓祝今信服那就不一定了,她本來就有着一顆懷疑萬物的心,李大治的這些說辭,可不像是能突然拿同伴抵擋暗箭的人的出身。
“你還是不老實!”她冷笑一聲,“你如果還是不老實交代,我就讓你嘗嘗這暗箭的味道!也算是為你的同伴償命了!”
那瀕死的趙兢似乎有所異動,手指還在輕微的顫動,他此刻面色紫黑,七竅流血,顯然是中了劇毒的景象,與此同時,他還在痛苦的輾轉反側,嘴裡大口吐着污血,整個一個痛不欲生的狀态。
見此場景,李大治也隻得無奈的道出其中的緣故,他并不是不想說明陵的事情,而是說了也無濟于事。
“我們聽說明陵有那個可能,就去了,隻是撿了個殘羹剩飯,還險些被人黑吃黑,好不容易打開棺椁,那主人的佩劍早已經不知所蹤。”李大治無奈道,索性知無不言,“我們也聽說了京都的事,陛下委派欽差來抓人,我們也害怕,就想銷了這筆贓後,回家得了,眼看到了新年,也能過個好年。”
這些話不假,祝今也信了,如果沒有利益在裡面,他也不可能為此賣命啊。
“暫且信了你的鬼話!”綠薇說道,就用一條繩子将李大治捆了個結實,這繩子也是就地取材,就是李大治和趙兢帶來的盜墓工具之一。
她打開馱在驢子身上的包裹,果不其然在其中發現了許多青銅刀劍,看來情況也如李大治所說。
李大治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角色,反倒是那小矮子更值得深究,可那人,真是不好抓。
“你就在此處等着吧,我們去去就來。”說着,綠薇鐵鉗一般的手迅速的點了李大治的穴道,讓他昏睡過去。
李大治的身體被搬到了靠牆的位置,和趙兢的屍體并排躺在了一起,也免得再出現什麼意外,讓他殒命。
那端,祝今已經在研究那小矮子失蹤的地方,一直沒有收獲,她撥亮了火折子的火光,一寸寸的摸索着,最終還真的有了新的收獲。
她左敲右敲,在某一處似乎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響,遂用力按了下去,果不其然那跳闆又冒了出來,暗箭再一次從四面八方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