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這舉動也吸引了市場的管理人員,時至春節,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故,這裡駐守的都是朝廷的官兵。
領頭的人名叫付祉,他虎背熊腰,擁劍行走,穿越層層人群來到了周遊的身邊,他個子比周遊更高,伸手接過了那孩子舉起,聲音一如虎嘯洪亮極了。
“這是誰家的孩子丢了,有認識的來司市處認領!”
付祉怕人聲嘈雜,孩子的家長聽不清聲音,看不清孩子的面容,遂将這句話重複了三遍。
“軍爺,這孩子怕是自己走失的,這麼長的時間了,也不見家長來尋找。”朱槿榮說道。
“女郎說的對,恐怕就是孩子自己走丢的,家長一時還沒有發現。但你們也不必擔憂,我會找人描繪出這孩子的相貌,張貼在告示欄上,要是實在是無人認領,那也隻有送這孩子去養生堂了。”付祉說道,那孩子又小又調皮,被付祉抱在懷裡,還擺弄着他頭盔上的紅穗子,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養生堂是大周的國家福利機構,負責養育無父無母的未成年孩子,贍養失獨的老人,也負責給高齡老人和殘疾人士發放撫恤金。
大周經濟并不富碩,也僅僅是勉強保證那些人的溫飽罷了,這養生堂是萬般無奈的去處。
四人朝着付祉行禮,将孩子托付給他,也算是放心了。
“那這孩子就托付給軍爺了,萬望軍爺好好待他,早日助他找到父母,樟兒在此,先替這孩子的父母謝謝軍爺了。”朱樟兒說,朝着付祉盈盈一拜。
“何須言謝,這本就是我職責所在。過年了,你們自去遊玩吧,這孩子你們放心。”付祉說道。
朱桃又從那插着糖葫蘆的稻草杆上取了一串糖葫蘆塞到那孩子的手中,那孩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糖葫蘆而綻放了無憂無慮的笑容。
朱桃也是不忍心,但她還小,萬般也不由得自己做主。
“大郎唉,娘找你找的好苦,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一帶着哭腔的女子聲傳到了衆人的耳朵裡,随即一女子跑到了付祉的面前,迫不及待的抱過了那拿着糖葫蘆的孩子。
眼前這人則是一副少婦的裝扮,頭發盡皆梳起,包着頭巾,簪了一柄雕了芙蓉花的青玉簪,面上的淚痕未消,抱着孩子卻是喜極又涕。
“這可是你的孩子,這孩子有什麼特征?”那付祉顯然是經曆慣了這種事情,很是謹慎小心。
少婦抱着孩子,那孩子還往她懷裡拱,興許是家裡疼愛,現在還沒有斷奶的緣故。
“我是這裡的攤販,剛才來了生意,就囑咐孩子爹照顧孩子,回頭就發現孩子不在了,在四周尋找了很久,沒想到孩子竟然自己跑到這裡了……這孩子從小就頑劣,喜歡亂跑,這丢的不是第一次了。說起特征,他屁股上有一塊青色胎記,可以為證。”
少婦說着這話,就掰開了那孩子的開裆褲給幾人看,果不其然那上面長着一銅錢大小的胎記。
“既然是你的孩子,你抱走就是了。以後可要看好孩子,生意固然要緊,但孩子也不是白得來的。”付祉忍不住叮囑道。
衆人見此,也放下了心,将這孩子妥善的給了這少婦,于是少婦千恩萬謝的帶着孩子走了,她對着幾人還頻頻回頭。
“姑娘們有時間可以去我的鋪子轉轉,就在這西市的東南角,賣水粉胭脂的,什麼北地的胭脂,南國的一品紅,都有貨。”那少婦人走了還不忘招攬生意,這些話直讓幾人哭笑不得。
“這事情算是了結了,我也不留你們了,你們去遊吧。”付祉笑着對幾人告别,他還要巡視市場。
幾人具是行禮告别,于是一行人以朱桃為首,周遊殿後,又去四處遊蕩了,去陪朱樟兒挑選心儀的銀盒。
“這家銀盒種類齊全,工藝又好,咱們不妨看看去?”朱樟兒提着裙擺,擠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