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試試看,試試看,你别推着我走。”那原燎還有依戀。
“看什麼看?你可是想毀屍滅迹?”朱桃疑問,幹脆的帶走了原燎。
如今朱桃比原燎矮了不止一個頭,但卻在前面引導着,她拉着原燎的手,無視了路過時紛紛向她行禮的侍者。
花園中紅梅朵朵盛開,妖娆而妩媚,斜斜的插幾支在遊廊之内,朱桃站在遊廊處,背對着原燎沒有說話。
看着那倔強的背影,原燎心中有幾分酸楚和甜蜜。
“是我唐突了。”原燎虛長朱桃幾歲,可還是有一份孩子般的赤誠之心,“我怕你不喜歡我,可我又是喜歡你,就想與你相見。”
朱桃噘着嘴,狀似不高興的說,“虧你還知道自己唐突。”
原燎想做出嚴肅的表情來,但看見朱桃撅着嘴的幼稚模樣,還是忍不住笑了,用手指頭在朱桃的額頭上輕輕一戳。
有了這兩個“妙人”在那裡,朱槿榮哪裡有心思糊燈籠?她将那竹篾整理起來,計算着時間,就尾随着朱桃和原燎的步伐到了大廳。
這常言兒子随娘,知曉那原燎的秀色,兩人便猜測這原燎之母南楓定然是個絕代風華的美人,沒想到見了面不如聞名,雖然也有幾分姿色,但比起原燎來說,那是差遠了,但此人性格爽利,卻是十分好相處的人。
“這就是小桃和槿榮吧,小桃活潑,槿榮穩重,我看都是極好的孩子。”南楓笑着說道。
“夫人謬贊了,我和承柔不會教育,都是不成器的孩子,沒大沒小的。”風母看了兩人一眼,似乎有怨怼,朱槿榮卻明白了她言談間的意思,連忙拉着朱桃給長輩行禮。
“禮不可廢,是我們一時忘形。朱槿榮、朱桃拜見伯伯,伯母。”
“以後就是親家了,要不是小桃年紀還小,我真想為他們提前辦了喜事。詩經裡都說總角之宴,言笑晏晏,我看他們是般配的。”南楓如此說。
朱承柔和原熄也大笑,原熄摸着胡須,打量着朱桃,讓朱桃紅着的臉更加紅了,她本是一個不在乎她人目光的性格,如今怎麼變得如此敏感了呢?
“乖孩子,走近些,讓伯母好好看看。”南楓笑着朝着朱桃招手,朱桃雖有羞澀,還是去了,那南楓細細打量着她,溫柔的目光看着她,為她整理鬓發。
“原燎是個急性子,什麼都等不得,以後的日子,你還得多容忍他,要是他對你不好,看我如何收拾他。”南楓如此說。
“我看四郎是極好的,品貌方正又前途無量。”朱承柔也少見的誇了原燎幾句,“我聽說他不喜鴛鴦,那大小定的禮物都沒有鴛鴦,這是何故?”
“孩子還是幼稚,他不喜鴛鴦,倒是欣賞大雁,說什麼鴛鴦并不是忠貞不二的鳥,我倒是沒發覺……”
朱槿榮聽着這一切,隻覺得這原燎是難得的性情中人,是和朱桃極其匹配的,她低頭喝着茶水,靜默着聽着長輩們對兩人的見解和趣聞,也由衷的為朱桃高興。
“這時間也不早了,合該開席了,請原将軍和南夫人移座。”過了片刻,盧姨娘帶着丫鬟來了,原來是席面已經安排好了,隻待客人了。
談笑間,時間就這樣無聲的流逝,留幾人吃了飯,賓主盡歡了,也到了該告别的時刻。
送别了原将軍一家,朱桃目送那騎着高頭大馬的原燎離去,一路和朱槿榮往雨濤閣走去,言辭間多有憂慮。
“我就是那小貓小狗,誰看順眼了就逮到誰家養着,有一口粗茶淡飯就能養活,至于貓媽狗爹吧,早就厭煩了養育我的生活,到了年齡巴不得将我掃地出門。”朱桃的話不無頹喪,朱槿榮聽了這話,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腦門兒。
“你想什麼呢,不說父親如何,母親待你一如親生,你說了這話,她聽了該有多傷心。”
“你也别憂慮了,你要是不願意,誰也強迫不了你。旁觀者迷,願意不願意,隻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朱槿榮笑着說道,依她看來,這朱桃和原燎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嫁誰不是嫁,至少嫁給原燎不算吃虧。”朱桃一句話結束了這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