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榮拿着馬鞭上了台階,裴紅玉提着裙子緊随其後,那孫峄城滿臉笑容,喜迎貴客,身後跟着青鸾。
“是我失禮再先,人不告而來了,沒想到孫老闆湊巧也在?”朱槿榮也以笑容報之。
幾個人拱手行過禮,由孫峄城引着,往廳内走去,今日太陽好,但見院内擺放的都是些簸箕竹篾之物,一群人在收拾着各種草藥,熙熙攘攘的來往,空氣裡滿是中藥的香味。
一行人坐定,丫鬟上了茶水,依舊是上好的名茶,裴紅玉忐忑的立在朱槿榮身側,宛如一個盡職盡責的丫鬟。
朱槿榮見此,略有不滿,順手指了個位置讓裴紅玉坐下,裴紅玉也是謹慎的半邊屁股挨着座位,覺得那是僭越。
“不瞞孫老闆,我也是從他處來的,也有要事要辦,那就直奔目的了。”朱槿榮有神的目光掃過那服侍的丫鬟和小厮,他們皆是識趣的離開了,偌大的廳堂隻剩下青鸾和孫峄城,以及裴紅玉和朱槿榮這幾人。
“我能用的人也就這幾個,如今我需要你組建一隊人馬,跟随我去西域諸國遊曆。資金自然不是問題,如果這通關文牒要是有難處,我來解決。”她的話聞者一驚,卻不敢否定。
朱槿榮這樣說,腦海裡想到的第一人就是長樂公主祝今,祝今拿了她的好處,如今也要付出一二了,方不辜負她慷慨獻金的目的。
畢竟人情世故,就是有來有往才是長久之法。
“這通關文牒不難,在下也做域外的生意,也經常從西域進口藥材,通關文牒想必很容易就能辦下來,隻是這去往西域的向導之類,需要時間籌謀。”孫峄城謹慎的說,他從不把朱槿榮看做是未成年的小子,如今更是因為她的謀劃而心驚。
他不明白朱槿榮為何要去遊曆西域,但也深知不該問的别問,隻是順着朱槿榮的話,提出合适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青鸾聽了也震驚,但她卻沒有說什麼,朱槿榮這人一貫是個有主意的,那就是多說無益。
“向導和地圖問題我也已經解決了,隻待時日,就是這事情要抓緊,還是麻煩孫老闆了。”朱槿榮說道。
“小姐說什麼麻煩,您能用孫某,是看得起孫某,孫某一定盡力!”孫峄城欣然許諾。
那青鸾也擔憂朱槿榮的安全,不知道她會讓何人随行,心想報答她的時候到了。
“如若朱小姐不嫌棄,請帶上我吧,雖然武功算不上頂好,但勝在忠心。”青鸾嘴笨,也不會說什麼花言巧語,隻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萬一西域之途遇上什麼意外,誰能保證隊伍裡都是忠心耿耿的,那不妨帶上她,至少是切切實實的自己人。
朱槿榮自然也想到這一層,欣然接受了青鸾的好意,“我原本就在糾結,你和紅玉帶哪一個去,看來還是你去最合适!”
裴紅玉故作不滿的看了一眼朱槿榮,嬌嗔道,“主子就是偏心這位妹妹,人數衆多就是帶上奴又怎麼了?”
“不帶你,自然有不帶你的理由,我還有其他事要委托你照顧,青鸾嘴笨人又老實,比不得你長袖善舞……”朱槿榮辯解道。
那裴紅玉大抵猜得到是什麼事情了,必然是和長樂公主殿下搞的什麼女子互助會,需要人經營,這才想起來了她,裴紅玉覺得能被委以重任是種幸福,自然高興,這份高興也沖淡了她不能去遊曆西域的遺憾。
“奴也是說調皮話,能被主子所用,奴就很開心了。”裴紅玉又自稱奴道。
朱槿榮聽了她的話免不了又唠叨,又道,“整天自稱奴婢,你這樣我真不習慣,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并不是誰的附庸。”
“奴就是奴,主子心善,紅玉願意給主子做一輩子的奴婢。”裴紅玉沒了父親的磋磨,也展露出以前的脾性,那就是和小女孩一樣嬌蠻。
朱槿榮歎息一聲,惹了一室歡聲笑語,就連那孫峄城也撚着胡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