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尉署的監獄不是第一次來,朱槿榮卻是第一次見識這些恐怖的刑具,比起以前那些刑訊海樹霜失蹤案的,簡直是小打小鬧了。
什麼束縛人的面枷,口枷都是小兒科,謝鶴觀的人也無意去介紹這些刑具的用途,可單是看一眼那些奇形怪狀、用途各異的刑具就令人浮想聯翩了。
這無異于是一種針對犯人的精神刑罰,朱槿榮暗歎,他幹什麼不好,偏偏來攪長樂公主的場子,就是單純的不忿,都要按照冒犯皇族的罪責處死!
那謝鶴觀事務纏身,現在還沒有到,但長樂公主卻已經興緻勃勃了,來不及等謝鶴觀的到來,已經決定要對犯人進行刑訊。
那犯人已經被綁了起來,幾桶冰水澆了上去,這季節倒春寒嚴重,尚且滴水成冰,這幾桶冰水澆上去,他已經兩股顫顫,牙齒打架,難以開口說話。
朱槿榮旁觀,尚不知後來的事情,那長樂公主目光一掃,就将其落在了一個最簡單的刑具上,那是一把鐵刷子,朱槿榮很是不解,不懂得如何運用這鐵刷子,但長樂公主明顯是對其有所了解。
她目光一掃,那負責刑訊者已經明白,他拿起來了那鐵刷子,又命他人提了一桶熱氣騰騰的開水,準備好了刑訊的工具。
“你現在可以不開口說話,我敬佩你的鐵骨铮铮,等着刑訊開始了,我怕你痛得無法開口說話,我給你這個事先反悔的機會,現在你确定你不要說?”長樂公主如此說,那人仍在咬牙堅持。
“說什麼屁話,要刑訊便刑訊!說一句服軟的話,就割了爺的家夥!”見他如此堅持,長樂公主隻得滿足他的願望。
“那我先告知一聲與你,等一下,這桶滾燙的水将澆到你的背上,這鐵刷子會把你的皮肉一層層刷掉……疼不疼我也沒辦法形容,隻盼望你能如你所說,是鐵骨铮铮的好漢,說不出一句服軟的話。”長樂公主目光已經變冷,冷哼一聲,似乎是無視了朱槿榮這個旁觀者。
那被刑訊者已經有些怕了,但還是堅持的準備撐下去,朱槿榮也勸了一句,“縱使你不說,别人也是要說的,與其被别人搶占先機,你還不如早些妥協,最起碼,最起碼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還是那句話,要是說一句服軟的話,我就是娘們兒養的,一口唾沫一顆釘,到那時候你割了我的家夥!”那人如此堅持,一口帶血的唾沫唾在了幾尺之外,語帶不屑。
“我敬你是條好漢!”長樂公主冷冷發笑,揮手間那負責刑訊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
那人被從木架子上卸了下來,壓在一長條闆凳上,綁了個結實,那滾滾的升騰着熱氣的開水,就被負責刑訊的人迫不及待的潑撒在了囚徒的身上,他那一聲慘叫劃破天際,驚動了中尉獄裡的其他囚徒,後來他隻懂得喘着粗氣了,接下來的慘叫都啞在了喉嚨裡。
于是那負責刑訊者,在水裡漂洗了那鐵刷子,就光着膀子,将這力氣活做了下去,那鐵刷子沖着他的脊背刷去,那皮肉早已經被滾燙的水燙熟,鐵刷子一刷即去,刮下來一層熟肉,看上去白花花中帶着血色,十分可怖。
就這樣刷了幾下,還沒等到使上十足的力氣,那人已經咬碎了槽牙,吐出滿口的血來,實在是痛極了!扛不住了!
“你可服了?這一輪算你二十下,我看你這條好漢能熬過二十下不?你還是趕快交代,不要浪費你我的時間!”長樂公主付手在背,在這大廳中漫步。
“我……我……說……饒……饒……我一命……求你們住手……”那人斷斷續續的說,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時間!地點!籍貫以及姓名!還有你們來自何處,是什麼樣集會的,目标是什麼,都給我一一交代清楚!”
那人本也不是什麼鐵骨铮铮的好漢,就這樣還沒有受過一輪刑罰,就将所有的一切和盤托出,集會的地點、時間、謀劃的内容、參與者的名單。
見識了這刑訊之可怖,朱槿榮也在歎氣。
“姓名魏五郎,籍貫京畿道萬年縣土門村,年齡二十八……是由同村儒生魏琪組織……”
“魏琪者何人?交代的人裡面有叫魏琪的嗎?”聽到這裡,長樂公主有了這一問。
“禀告公主殿下,這交代的人裡面暫時沒有發現叫魏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