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納林大膽的推測,那朱槿榮的女兒身瞞不過他,既然是女子,裝扮成丫鬟那是輕而易舉,朱槿榮十有八九是假裝成了送衣服的丫鬟,趁機偷走了令牌,還有解藥。
“你說那個丫鬟是賊人?”那丫鬟也是面紗敷面,遲春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特殊,隻是記得他想進入呼延納林洗澡的房子,被勸離了。
“可能吧,反正令牌丢了。你知道,春日大祭用的奴隸不太夠,我也沒有辦法,所以我就抓了西去的周人客商充數,沒想到他們卻逃了。”
呼延納林和遲春的友誼非同一般,從兩個人的言談中就可以看出來。
“西去的客商?打頭兒的是胡人?”遲春反問道,把玩着手裡剔透的酒杯,聽了呼延納林的話笑了笑,“這也是我來找你的緣由,這也是我們公子的誠意……”
這話意猶未盡,遲春言及了“公子”,看來他們的合作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哦?那我可要好好聽聽了,什麼是你們公子的誠意。”呼延納林也笑了,樂得看周人狗咬狗。
遲春拍了拍手,有侍從捧着卷軸上前,打開了卷軸,呼延納林也睜大了眼睛去看,隻見那上面畫的人有幾分的熟悉。
“這隊西去的客商,可有非同一般的出身,抓住了他們的結果,絕對會讓你欣喜。”遲春說道。
“這份禮物我收下了,彌多,先收下這畫卷,有時間我再詳看。”
緩慢拼酒的呼延納林但笑不語,在仔細端詳後,呼延納林命人收起了卷軸,一時間沒有言語,也讓遲春摸不清他的心思。
隻是這卷軸上畫的是誰?是朱槿榮還是朱繼鋼呢?足以令呼延納林欣喜,還有非同一般的出身?
“我還有要事要辦,就不奉陪了,有事情咱們再進行通訊。”這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遲春起了身,準備離去。
呼延納林一拍膝蓋,也選擇了送客,隻是人沒有起身,十分的無禮。
而遲春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現似的,也說道,“時候不早了,我也應該離去了,再見了,左賢王。”
目送遲春及其随從離開,呼延納林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那舞姬歌姬識趣的退下了。
心系那逃走的奴隸,呼延納林也沒有了品酒賞美人的雅興,在遲春走後,也起了身。
“小畜生們,立刻點齊人馬,給我走!”呼延納林站起身來,嘴中一聲令下。
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也被呼延納林發侍從叫起,他們即刻翻身起床,面上沒有一絲的不耐煩,迅速的穿着了全副武裝,即刻在内城的空曠處列隊,後來聽了命令,又一路飛奔去了馬廄,騎馬魚貫而出。
深夜中一片寂靜,唯有這馬蹄聲分外清晰,白天未消融的積雪凝結成了冰霜,朱槿榮一行人的馬匹不可避免的留下了馬蹄的印記。
注意到這馬蹄的印記可能會招緻追兵,朱槿榮不得有所顧忌,她下了馬,用那未消融的雪掩蓋了馬蹄留下的足迹。
“咱們分兩個方向騎馬逃走,這一個方向騎馬很快就會被追上!咱們就在玉門關彙合!如果半個月等不到我,你們就自行安排吧!”朱槿榮說道,勒着馬匹在原地打轉轉。
這夜深的河西走廊,寒氣逼人,朱槿榮大聲說話,黑夜裡嘴端都冒出了白氣,猛然一口冷氣被她吸了進去,凍得人打哆嗦,這深夜騎馬真是一種磨難。
“那就在玉門關彙合!公子一路保重!”托克拉克說道,就帶領人馬離去了。
于是百花羞和一些人跟了常捷和朱槿榮騎馬往漠南草原的方向而去,托克拉克領着另外一隊沿着祁連山的方向而去。
同樣的黑夜,一樣的蹤迹成謎,那斥候在前方打探消息,卻不料在結了冷霜的雪地失去了蹤迹,那馬蹄印記的延伸,不僅是岔路口,更是平白無故沒有了線索。
“你們幾個即刻去禀告左賢王!”那領頭的斥候如此分配任務,其餘斥候亦是遵從他的安排。
“禀告左賢王,我們追到前面,突然沒有了線索,人就像平白無故消失了似的!”斥候下馬來報,呼延納林也停下來了馬,馬桀骜不馴的在原地打轉轉。
“即刻領路!帶我去看看!”呼延納林根本不信什麼平白失蹤的事情,人又不是鷹隼,還能長了翅膀飛上天了不成?
人是不可能長了翅膀飛走的,眼看着這白雪覆蓋的道路上沒有一點馬蹄的印記,呼延納林也駐足探看。
這也難不倒呼延納林,他自有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