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色賦微微一笑,飽含母性的撫摸着自己日漸隆起的肚子,說,“還是王大人心慈,給了廚娘周人點心的法子,讓她做了出來,這才有了這點心,我嘗着這點心端是不錯,像模像樣的。”
“哦?”折蘭單于略有驚訝,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事情,猃狁人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他直言了,“孤王以為你不喜歡這王欣,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
“王欣大人博聞強識,是我不能敵的,就是這素果餅的法子,我也念他的好。”楚色賦謙卑的說道。
“既然如此,孤王也就放心了。”折蘭單于笑呵呵的,也并未将楚色賦和王越新的小事放在心上,他撫摸起來了楚色賦綿軟的小手,“既然那個廚娘手藝極好,孤王看她以後就專職給你做飯好了,這也是大阏氏拜托孤王的事情,她見你生的單薄,唯恐你受不了這草原的生活。”
楚色賦聽了這話,也誠惶誠恐,那大阏氏她沒見過幾面,卻還讓對方挂心了?
“合該謝謝大阏氏的記挂,我生活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楚色賦妥帖的應對,又說,“我不過微末之人,怎麼好專用一個廚娘?大王此舉不妥。”
“那有什麼,你肚子裡的可是孤王的子嗣,特殊一點别人也不會說什麼。”折蘭單于拍了拍楚色賦的手,見楚色賦面有難色,又安慰道,“好了,别說了,你好好休息,孤王還有事情要做。”
這句話一出口,楚色賦隻得送别了折蘭單于,其實對于這做素果餅的廚娘給了自己,她也有喜色。
“恭送大王。”楚色賦盈盈下拜,恭送這折蘭單于。
侍從挑起帳篷的簾子,折蘭單于于是就此離去。
爐子上的奶茶還有許多,混雜着牛奶的香醇和茶葉的清香,那阿日斯蘭又捧了一杯給予楚色賦,楚色賦卻揮了揮手,拒絕了這奶茶,她挂心那素果餅的主人,也是無心飲食。
阿日斯蘭如何能不勘破楚色賦的心思,她本就是七竅玲珑心的人,自稱告退,将說話的功夫留給了楚色賦和小冰。
“你可聽出來了什麼?那做素果餅的廚娘身旁的周人奴隸又是何形容?”楚色賦迫不及待的問道,她心中有一猜想,這猜想令她心潮澎湃,難以平息,卻隻能壓低了聲響,怕隔牆有耳。
“那廚娘身旁的周人并沒有什麼出挑之色,看上去像是兩兄弟,一個長得細不伶仃的,另外一個穿白衣的好些,但都是極俊俏的。”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小冰的話讓楚色賦皺了眉頭,不是她妄自菲薄,可她的弟弟楚放臣和俊俏可是毫不沾邊,頂多是常人之姿。
“你有沒有注意,那兩人面相如何,有什麼痣?那手上有沒有什麼惹眼的東西,列如刀劍?”楚色賦又問道,提醒小冰道。
這話讓小冰恍然大悟,她仔細去想,“阏氏說的有理,我見那兩兄弟裡細不伶仃的那個,耳廓圓圓,卻有女子的耳孔,面上太陽穴處也有一痣。”
這話一出口,楚色賦便搖了搖頭,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小冰不明白其中的深意,隻得安慰楚色賦。
“阏氏不必憂心,大王已經命了那廚娘專門為你準備飲食,那送糧食的小奴隸,必然也會出現在廚娘的身旁,等到他們出現,到時候咱們偷偷挑起帳子,看一眼就是了,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有什麼特殊的?引起了阏氏的關注?”
小冰想的越發的深,她害怕是猃狁和大周又要開啟戰争,這人是昔日楚色賦的親信,要讓楚色賦做大周的内應呢,要不就是楚色賦在京畿的家出了什麼變故,這幾個少年是投奔而來的,又被折蘭單于扣下,成了奴隸?
而這些設想都太大了,由此證明小冰是個善于空想的人,楚色賦笑了笑沒有說話,也不去否定她的猜想。
在此刻,帳篷外也有了新的動靜,正是那薩日娜召喚朱槿榮的聲響,那聲音正氣十足。
“諾缪!那些東西都是要用的,你快些幫我搬了來……”
“對了,就是這個諾缪。”小冰興奮的說道,手裡已經扶起了正欲起身的楚色賦,随着她走向帳篷的窗子處。
楚色賦挑起簾子一看,隻見在這春花肆意開放的草地之上,兩少年正在搬着東西,他們是如此的青春勃發,可是腳上手上還帶着鎖鍊,即便如此,他們還是照樣做着工作,并未因此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