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小趙氏也不計前嫌,善解人意地說着好話:“神婆,隻要你能救他,我那二弟妹傾家蕩産也是願意的。”
她心裡冷笑,最好将年前你們二房管爹娘要的八貫錢全都吐出來。
李氏心頭緊張,她點點頭道:“神婆,求求你。”言語間都是小心翼翼。
趙翠花面色猶豫,許久後才道:“救這孩子可以,但這不是錢的問題。問題是附在他身上的東西煞氣太重,我要用盡所有的功力才能驅除掉,并且要折壽一年。”
“當然,我還是願意救他的。多做好事,神會賜予我功德金光,法力就會跟着增強,那樣婆子我就能幫助更多的人,懲邪除惡!”她頗有些慷慨激昂地說。
她話音一落,在村民眼裡趙翠花的形象頓時變得無比高大。
隻有季澤抱着手臂,在旁邊冷眼看着。
李氏感動得熱淚盈眶,她立馬邀請趙翠花到她家裡做法,一群人又烏泱泱地朝村西頭走去。
“狗哥哥,别怕。”小草兒扯了扯季澤的衣角,可憐巴巴道,明明害怕極了,卻極力表現出小大人的模樣去安慰别人。
季澤比季小草大一歲,但不清楚具體大多少,小草兒是買回來的,她生辰是哪天,她自己也不知道。
季澤也從來沒與四、五歲的小孩相處過,更何況還是個乖巧懂事的女孩。
他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小草兒柔軟發黃的頭發,力道很輕,生怕将她揉壞了。
手心裡觸感毛絨絨的,有點像他以前養的那隻小泰迪。
“嗯,哥哥不怕。”
季澤聲音堅定清晰,雖說有小孩子的稚氣,但是聽在大家耳朵裡,都覺得狗娃子心性不錯,就算大人遇到這種可怕的事都沒他表現得這麼冷靜。
季小草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的狗哥哥,狗哥哥長大了。
季澤可不知這小毛孩心裡的想法,他眼神冷漠地盯着在院子中間裝神弄鬼的趙翠花。
很快院裡就擺好一張木桌,一碗黑乎乎的水,一張人形符紙。
“神婆”趙翠花從衣袖中摸出來一把桃木小劍,走過去圍着季澤胡亂比劃了幾下,忽然大喝一聲:“電母雷公,速降神通,随我除病痛,轟轟轟轟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場面十分嚴肅,小草兒被吓得緊緊抱住季澤的大腿。
念完咒語,神婆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水,嘴巴一下子變成了灰黑色,她把水吐在桃木劍上,劍在符紙上劃過,一條深紅色的血迹出現。
“啊!”衆人驚呼。
他們雖然不是第一次見神婆做法,但每次看到這種血淋淋的場面都無比震驚。
趙神婆果然法力高深!
“砰”的一聲,趙翠花大汗淋漓地倒在地上。
“這孽障好生厲害,我還沒看到過神婆虛弱成這樣。”
“是啊是啊,神婆,孽障都除掉了嗎?”
“神婆”趙翠花累得閉上眼,緩緩點了點頭。
“啪啪啪。”四周立刻響起了掌聲。
見李氏一臉暈乎乎的,有人不滿意道:“季大根家的,還不快感謝神婆!把人扶起來啊,愣着幹啥?”
李氏回過神,看到狗娃子好好的,她才放松地呼出一口氣,彎下腰就要去扶人。
“等一等。”季澤突然出聲。
村民們不解地看向他,“咋了狗娃子?”
季澤目光冰涼地投向坐在地上面帶憔悴的趙翠花,揚聲道:“我說,她是騙子,她會的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