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慈被餘波濺射到,一臉嫌棄:“這麼大人了連水都不會喝麼?你是在喝水還是噴水!”
“咳咳咳咳咳咳!”葉喬猛烈咳嗽起來,好不容易緩過勁,她傻了一般道:“我隻是沒聽清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去——”沈懷慈覺得他一個大男人穿嫁衣這事實在有些羞恥,不忿地轉過身道:“你就在這裡呆着吧!”
“你也可以暗自跟在我旁邊啊?”
“你沒聽她說那黑熊精有千年的道行麼!若是我沒及時救你你被那黑熊精一掌拍成肉餅怎麼辦?這次我去一趟九幽把你帶回來?”
“黑熊精是娶老婆,又不是做肉丸......最多也是采陰補陽吧?”葉喬猶豫起來,“況且——”
“況且什麼況且,快滾過來!”沈懷慈一拍桌子。
葉喬磨磨蹭蹭走到他身後,撓了撓頭:“那你要試試鄭小姐的喜服麼?”
沈懷慈:“......再開口就滾。”
葉喬默默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沈懷慈捏着手上的耳頂,殺氣四溢,耳釘在他指尖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吓得葉喬連忙捉住他的手,以眼神示意:祖宗你别捏了!
沈懷慈抽回手,坐到梳妝鏡前,閉眼深呼吸了好幾個來回,總算平複了心情。
反正明夜,都得死!
這次輪到沈懷慈坐在梳妝鏡前拿着耳釘比劃了,他也陷入了與葉喬一樣的糾結,葉喬見他越比劃臉色越扭曲,越比劃身上殺氣越重,連忙在他後面比手畫腳。
“啞巴了麼,要說就說!”沈懷慈比劃半天沒個結果,氣的将耳釘拍在了桌子上,吓得葉喬連忙拿起耳釘檢查有沒有損傷。
她無奈道:“你要是下不了手,還是讓我來吧。”
“誰說我不行,帶個耳釘而已!”沈懷慈伸手:“拿來!”
葉喬将耳釘遞給他,見他氣勢洶洶就要往耳朵上戳,急了:“等等等等!你這麼硬戳豈不是很痛!”
“那要怎麼戴!”
“你等着啊,我去借一根針來,千萬别輕舉妄動!”葉喬叮囑他後,連忙出去借針了。她借了針後又用水洗了洗,在用火燎了燎,用布擦幹淨,然後又将這套流程在耳釘上重來一遍,沈懷慈蹙眉道:“這麼麻煩麼?”
“防止傷口化膿,來吧,左邊還是右邊?”葉喬拿着針,似乎打算親自替他穿耳洞。
“左邊吧。”沈懷慈側過臉。
葉喬捏着他的耳垂,輕聲道:“那你忍忍啊?”
瞬間,那塊地方如同火燒一般,他垂下眼惱怒道:“費什麼——”“好了。”
葉喬收回針,忙以帕子捏住他的傷口,吸去血迹,一點嫣紅綻放在雪白如玉的耳垂上,她拿起耳釘,小心翼翼地刺了進去。
“嘶——”沈懷慈倒吸一口冷氣,果不其然,這耳釘戴上之後劇痛無比,綠寶石亮起微光,他立刻感覺自己體内靈力被制住。
法力被封,痛覺變得更加深刻入骨,沈懷慈扶額閉眼,等着痛感消散。
葉喬擔憂地看着他:“沒事吧?”
沈懷慈緩了過來,搖了搖頭道:“沒事,已經不痛了。”
他擡眼攬鏡自照,瞧見左耳那枚綠光熒熒的耳釘時,原本蒼白的臉色陡然又黑如鍋底。
葉喬呵呵笑了兩聲,指着他發間血楠木的簪子道:“師尊你看,一紅一綠,正所謂紅配綠——”
沈懷慈面無表情、滿眼殺意地從鏡子裡看着她。
“呵呵呵——”接下來幾個字不太好,小命要緊,葉喬把話咽了回去。
她瞪着眼珠轉了轉,終究還是沒将那句其實挺好看的說出口,隻不過,另一句卻實在忍不住了,她說:“師尊,我覺得還是要試一試衣服的吧——”
眼刀如約而至,葉喬連忙解釋:“到時候,即便有蓋頭蒙面,這衣服可沒辦法遮掩啊?”
雖然這耳釘戴得他渾身不适,可他也不得不承認葉喬說的對,不論如何,隻要忍過路上那段時間,到了那隻黑熊精的地盤即可。
“......那你拿來吧,記住不許說是我——”“是我自己要試的。”葉喬立馬道,語氣中是壓不住的興奮。
沈懷慈生無可戀點點頭,都懶得揍她了。
自己收的徒弟,也隻能自己受苦了。
半晌之後,葉喬捧着衣服來了,沈懷慈指着喜服之上的鳳冠道:“這是什麼!”
“要拿自然拿全套啊!”葉喬振振有詞,她将鳳冠放到一邊,抖落最外面的紅袍,瞬間便被上面金線繡的鳳凰閃到了眼,驚歎道:“好漂亮。”
她拿着外袍在沈懷慈身上一陣比劃,活像望着閨女出嫁的老母親,臉上簡直笑開了花,“還好這裙子夠長,師尊你穿起來想必也不會短太多,到時候天黑,應該也沒人會看你裙擺。”
此時沈懷慈都不能叫生無可戀了,應該是心如死灰。
好在,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至于那幫妖孽,全部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