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誰,誰……”誰要出賣色相!
我臉像是燒起來,逼仄的電梯空間,我才意識到牛島若利的壓迫感真的很強。即使對方此時沒什麼表情,即使對方此時已經把手機安穩的放在我手裡。
我當即屁股一動,手推輪椅往前滑了滑,“你去等,等下一班電梯。”
“旁邊的電梯在維修。”牛島言簡意赅。
我終于忍不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但對方已經鑽了進來,他的長腿被擠在我的輪椅旁邊,看出來無處伸展的樣子。他的手伸來時,我下意識閉上眼睛,隻聽旁邊的電梯按鍵傳來叮的一聲。
我猛地睜開眼睛:“……”
而牛島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又收回視線。他像是剛從學校訓練回來,依舊是整潔而幹淨的校服——看上去一塵不染,我幾乎懷疑他有專人幫他每天洗滌熨燙。
我瞄了眼他的樓層,16層,恰好在我的樓上。
“你家,在這裡?”電梯上升的似乎比平時緩慢,因為距離太近,我幾乎能感受到那稍顯灼熱的體溫——顯然對方也是如此,我感覺牛島短褲下的小腿無聲繃緊。
但他臉上依舊雲淡風輕,隻是眉頭微微簇緊。
他像是想離我遠一點,那肌肉繃的越來越緊,像是這樣就可以縮小我們的距離。
我從電梯反光裡觀察着他的表情,聽到我的話,他眉頭蹙的更緊了,像是沒預料到我會主動找他說話。
我看到他看了眼電梯上面的顯示,目前還在6樓,于是他嗯了一聲。
“……”空氣繼續沉默。
我應該說點什麼的,對方是豪強校白鳥澤的最強主力,我最讨厭的敵人……我曾經深愛着我的幼馴染們,而面前這個人重挫過我最愛的朋友,居高臨下的網那邊看着他們跪倒在地,為失利而悔恨。
但開口卻是,“我也住這裡,好巧。”
我甚至笑了一下,我看到牛島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被燙了一下,他迅速移開視線,但這一刻我們好像都意識到了電梯的緩慢,冷氣似乎也像壞掉了。
終于,電梯顫巍巍的停在了七層,然後紋絲不動。
我聽見了一聲令人不安的碎裂聲,緊接着頭頂燈光閃了閃,然後熄滅。一時間黑暗的電梯裡隻能聽見兩人平靜的呼吸聲。
“沒有信号。”半晌,有人平靜道。
“我也……沒有,”我抓緊手機,“現在怎麼辦。”
“等救援吧,”他依舊是那種低沉而淡漠的語氣,我聽見他按了兩下按鈕,手臂幾乎擦過我耳側,黑暗的空間裡,我被驚得哆嗦了一下,“唔。”
心跳的飛快,我捂住嘴巴,把那聲像撒嬌又像呻吟的聲音壓在喉嚨裡。我感覺他的手臂也僵了一刹那,幸好黑暗中我們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他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停電了。”
黏糊在皮膚上的衣服說明了這點,冷氣也停掉了,我的後頸已經開始微微冒汗,我聽見他撩起了衣袖,像是脫掉了長袖外套。
“輪椅……會不會很礙事。”
“還好。”明明一點都不好。
我想起進電梯前對方的姿勢,不大的電梯空間輪椅幾乎占了一多半,牛島本來就高,身形也挺拔強壯……為了擠進電梯,他雙腿幾乎縮在一起,連身體也盡量往牆壁處縮,真是委屈他了。我想着,居然有些愧疚。
等了好久,依舊沒有救援。
即使在黑暗中,我聽見他咽了口水,我幾乎能想象那喉結滑動的樣子。于是我咬了咬嘴唇,“你很渴嗎?”
“訓練完又在公寓旁邊跑了一圈,”牛島聲音有點啞,“想回去喝水來着。”
“說起來,手機裡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黑暗中,我沒想到他會又提起這個話題。我睜大眼睛,剛想反駁,最終卻小聲嘟囔了着:“字面意思。”
“因為怎麼也想不出打赢牛島同學的方法,所以隻好用這種方法了。”
明明臉紅的要命,明明心裡想着我們一定會堂堂正正在球場上擊敗你。但在黑暗的電梯裡,聽着身後男生喉結滑動的聲音,我卻起了捉弄的想法。
“所以牛島同學……可以讓我們赢一次嗎,隻要赢一次就好。”
“絕不可能。”我撇嘴,收回了捉弄的心思。但卻聽見對方又道:“所以這次,也是除了我,你也會對别的隊這麼說麼,隻要是青城的對手,你都會這麼引誘對面的主力?”
我翻了個白眼,對方語氣莫名低沉,讓我幾乎馬上想要認輸。
但濕熱的空氣,似乎讓我的理智有些下線,我的嘴唇依舊刺痛——被及川徹的手指狠狠擦過的感覺依舊殘留,我抿緊嘴巴,忍着刺痛,又啟唇笑道。
“隻對你,牛若同學。”
在黑暗而逼仄的電梯空間裡,潮濕而悶熱,我試探性的伸手,指尖微微觸及到對方……我才意識到,那是這位白鳥澤明星選手流暢而結實的腹部。
隔着短袖,我能感受到指尖觸及蘊藏的力量感。幾乎是一觸碰,對方腹部就猛地縮了一下。我又聽見了喉結滑動的聲音,但這次卻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