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大比沒什麼看頭,不過是各支部聯絡感情的一種方式罷了。
除了槍的事要和波魯薩利諾交代意外,還需要和庫贊、鼯鼠他們讨論一下聯防布局問題,新世界似乎要有大動靜。
再就是……看能不能在現有規則下,為繳納不起天上金的國家提供一定庇護。
薩卡斯基手上批改動作不停,同時腦子裡飛快策劃着明天要做的事。
所謂沉浸式工作便是如此。
直到外頭響起第25次“撲通”聲,這已經是第25個人摔倒在甲闆上了。
猛地站起身,身後的椅子和地闆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他陰沉着臉推門走出去。
滿臉歉意的小鬼攙扶着摔倒的海兵,身邊放着水桶和抹布,四周不斷漂浮起夢幻的肥皂泡。
“小鬼,你在做什麼?”低沉的聲音出口,潛藏着不易察覺的怒火。
“我,我,我在擦地闆。”小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聲音都在抖。
他很怕他。
昨天質問自己的時候,膽子不是很大麼?
薩卡斯基站在賀年身邊,太陽投下他的影子将賀年盡數包裹。
他太高了,高到影子都有種讓人窒息的感覺。賀年努力仰着頭,迎上他質問的眼神:
“洗、洗衣粉到多了,我會清理幹淨的。”
“那就快點。”沉悶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
“是,馬上。”
眼眶一瞬間泛紅,賀年立馬低下頭,起身去提水桶。
“傳令下去,甲闆清理幹淨之前,船上禁止奔跑。”
“是,薩卡斯基中将。”
身後傳來薩卡斯基的命令聲,賀年快速用袖子抹了把眼睛。
真丢人。
“咕噜噜噜……”
肚子又開始叫了,賀年瞟了眼正當頭的太陽。
看來又要錯過飯點了。
打水、清理。打水、清理。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打水和倒水的動作後,甲闆上的洗衣粉終于被沖刷幹淨。連同洗衣粉一起被沖走的,還有不知道多久的陳年污垢。
賀年看着煥然一新的甲闆,莫名很有成就感。
“接下來該回去削土豆了,不知道老菜頭有沒有給我留飯。”
在水龍頭下清洗完抹布,賀年準備提桶離開軍艦,走着走着,她看到甲闆上擱了個碗,和昨天一模一樣的碗。
裡頭有兩個包子。
揉了揉眼睛,賀年以為自己眼花了。剛剛離開的時候還沒有的啊?
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
老菜頭真是太貼心了,不僅給她留了飯,還給她送過來了!
跑過去端起碗,賀年蹦蹦跳跳地離開了軍艦。
倉庫裡,賀年略作休整便開始削土豆和胡蘿蔔。
小刀在她手裡快出殘影,土豆皮如雨點般嗖嗖落下。“走你!”賀年将金黃的大土豆扔進盆裡,發出“咚”的聲音。
“賀年。”
“啥事,老菜頭。”
“給你留的飯在後廚鍋裡。”
“哦!”
“等等,你不是給我送了包子嗎?”
“想得美,我一把老骨頭還給你送飯?”
賀年停下手裡的動作。
已經兩次了,兩次都不是老菜頭。到底是誰這麼好心,總給她準備飯啊?
肯定是個大好人,要是讓她知道是誰,非得給他磕一個然後叫爸爸不可。
“賀年,你會打槍吧?”
“會一點。”
老菜頭抽着煙槍,在倉庫門口吞雲吐霧。
“明天新兵大比,我們火頭軍缺個人,你上吧。”
“啊?不合适吧,我又不是海軍。”
“你在我這勞改,就算是我們火頭軍的人,名額空着也是空着,去試試。”
“那、那行吧,名次不好别怪我。”
老菜頭哈哈大笑:“名次?想啥呢,我們火頭軍就是個添頭,給人家精英兵做背景闆的。”
“這樣嗎?”賀年一頭黑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之去長長見識吧,這種大比可不多見。”
老菜頭離開了,倉庫裡又隻剩下了賀年一個人。
午後的陽光将倉庫裡照得亮堂堂的,她摸着圓溜溜的肚皮,心情甚好。
隻要不見到晦氣的薩卡斯基,一切都好。
可惜還有三天才可以離開,五天還真是漫長啊。
抓起一根胡蘿蔔,三兩下削完皮,賀年發現胡蘿蔔的底部被蟲咬了個洞。手起刀落将那一塊切掉,胡蘿蔔露出圓形的橫截面。
一時玩心大起,賀年操起刀尖在上面刻了個小人,然後在雙層帽子的小人周邊刻滿了代表生氣的井字符。
叫你一天天的闆着個臉,我要讓你被吃掉!
薩卡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