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巨大的槍聲驚起林中的飛鳥。
壞了,沒将周圍環境的不可控因素納入考慮範圍!會暴露!
要是有消音器就好了,回頭得琢磨琢磨怎麼給步槍做個消音器。
咬咬牙,賀年幹脆大刺刺地爬上岩石,開始狙擊下一個目标。
反正目标不是奪冠,能打一個賺一個!
方向,西南。距離,2.5km。風速,穩定。
碰!又一聲槍響,遠到隻能看見一個點的綠色旗幟飄飄落地。
方向,東偏北25°。距離,3.2km。風速,超過正常值上限,不穩定。目标被障礙物遮擋,不具備射擊條件。
賀年瞄着第三支小隊的基地,在腦中迅速做出判斷。
旗幟被樹葉遮擋,無法判斷旗杆具體位置。
托着槍的手緊了緊。
遠處,樹葉後方,被強風吹拂的藍色彩旗露出了一點尖角。
風向,西北,根據旗幟飄揚的角度,可判斷旗杆位置!風速超過24km/h,需大幅度調整射擊位點!
食指用力扣動扳機。
随着槍響,藍色彩旗掉到地上露出全貌。
然後是第四槍,第五槍,第六槍,第七槍。
除了第六面旗幟射偏一次,其餘旗幟均為一槍擊落。
嗡嗡的引擎聲從頭頂傳來,賀年仰頭,與天空上實時直播的影像電話蟲來了個四目相對。
她挑起嘴角露了半邊牙齒,皺着鼻子挑釁一笑。
“你們妨礙到我了。”她無聲地做着口型,然後猛地調轉槍口,一槍打向了影像電話蟲。
子彈擦着影像蟲飛過去,影像蟲劇烈晃動一下,并無損傷。
導播室内,操縱影像蟲的海兵出了一頭冷汗,趕緊驅使影像蟲遠離賀年。
薩卡斯基一拳錘在座椅扶手上:“膽大包天!”
波魯薩利諾欣賞着自己剛锉好的指甲:“薩卡斯基,你叫影像蟲靠近的行為确實幹擾到了比賽的正常進行了呢。”
畫面裡,一隊海兵從山崖後方摸了上來,目标明顯是賀年。
“看樣子結束了。”波魯薩利諾站起身,打算離開導播室。
接着,在導播室所有将領的注視下,畫面裡的賀年麻溜地站起身,抽出背後的旗幟扔了出去:“旗子給你們,我投降,别打我。”
賀年最後的宣言遊蕩在安靜的導播室内,甚至産生了回聲。
片刻後,導播室内一片嘩然。
“哪個支部的兵?這麼嚣張?”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自主投降吧?”
“看制服,是G2支部的。”
真是意外的……自知之明啊。
波魯薩利諾頓住腳步,一臉看好戲地瞟向薩卡斯基。
“嘎吱”一聲輕響,薩卡斯基椅子的扶手裂了。
直播還在繼續。
屏幕中,那隊海兵并沒有因為賀年交出旗幟而停下腳步,他們誰也沒理旗幟,一個個摩拳擦掌地慢慢向賀年靠近。
“哦豁,麻煩了。”波魯薩利諾重新坐了回去。
賀年與那隊海兵扭打在一起,一對八,完全不落下風。但也僅僅隻是不落下風,許久過去,她始終沒幹掉任何一個敵人。
戰況陷入焦灼。
突然,賀年一個趔趄。
情況頓時急轉直下,她一連後退好幾步,最後以左腳絆右腳的滑稽姿态掉下了懸崖。
崖邊還留着她的一隻靴子。
波魯薩利諾下意識扭頭去看薩卡斯基,去發現他的座位上早已沒了人影。
“倒是格外的……在意啊。嘛,反正無事,也過去看看吧。”
語落,波魯薩利諾也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