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庫贊叔,你有自己的軍艦嗎?”
“你說軍艦?當然有。”
“那我怎麼隻看到了薩卡斯基中将的軍艦。”賀年揮手一指港口。
“嗯,我把軍艦弄丢了,這會應該軍艦應該已經自己回本部了吧。”他說得理所當然。
“原來如此。”賀年認真點頭,聽得煞有介事。
“庫贊叔,你帶錢了嗎?”
“嗯?幹嘛?”
“我想買幾件衣服。”
“鎮子裡都沒人。”
言下之意,哪有人賣你衣服。
不過賀年理解岔了。
“庫贊中将!”賀年滿臉嚴肅:“身為中将,怎麼能有如此不正義的想法!”
庫贊滿頭問号,他怎麼就“不正義”了?
“買東西要給錢的!怎麼可以因為沒人就随便拿!”
庫贊捏下刹車,停住自行車。他一條腿支棱到地上,騰出一隻手使勁搓了搓賀年的頭發:“我說小鬼,你的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什麼啊?”
莫不是真的年紀大了,跟不上年輕人的腦回路了?
“哎哎哎,你别揉我頭啊,本來就矮,再揉下去真的長不高了怎麼辦!”
拎着賀年的後衣領子把人揪下來:“啊啦啦,你還是自己走吧小鬼。”
“别呀庫贊叔,我錯了,對不起嘛。”
“道歉也沒用。”
“不對,我什麼也沒做錯,我收回剛剛的道歉。”
“……”
庫贊發現這小鬼總是能把事情扳向利于自己的一面,偏偏還讓人沒辦法。
例如現在,他還是跟着人進店買衣服了。
賀年拿着手上的衣服,翻了翻價标:“啧,3000貝利,搶劫啊。”她把衣服挂回去。
“喜歡就拿着吧。”庫贊掏出一疊紙币。
“不用,我隻是簡單買兩套換洗的衣服罷了。”賀年挑了另一件性價比更高的。
庫贊把錢放到無人的櫃台上,用書本壓好。
買衣服花了些時間,再加上騎車在小鎮裡兜了一圈,等他們想起來返程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所以,當庫贊載着賀年回到工廠時,正好在門口撞上了黑着臉的薩卡斯基。
賀年一溜煙跳下車,直往庫贊後面躲。
庫贊停下車,看着面色陰沉的同僚,心虛地打了個招呼:“喲,薩卡斯基,早上好啊。”
薩卡斯基視線在挂滿購物袋的車龍頭上停留了一會,接着對上庫贊的視線:“我說過,你們兩個不能出去,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聽到薩卡斯基的話,躲在庫贊後面的賀年忍不住嘀咕道:“我們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庫贊一個激靈,瞬間警鈴大作,轉身就去捂賀年的嘴。
然後動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這個行為更容易引發誤會。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從薩卡斯基的角度看過去,完全就是庫贊突然抱住了賀年。
“庫贊!!你小子!!!”語氣雖然暴躁,但薩卡斯基的行為冷靜的出奇:“都給我滾進來!”
賀年不敢看薩卡斯基,揪着庫贊的衣角不肯撒手。
薩卡斯基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最後定格在庫贊身上:“庫贊,給我一個解釋。”
“啊啦,就是小鬼想買兩套換洗衣服,我就陪她去了嘛。”
絕對不能說是因為無聊出去遛彎!
“還有呢?”
“還有什麼?”庫贊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庫贊,你小子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成天都在想什麼!”薩卡斯基聲音頓時提高了幾個度。
賀年哆嗦一下。
在她的印象中,薩卡斯基一直都是穩重、陰沉的代名詞——帶着個兜帽,陰仄仄地也不咋說話,光憑氣場就能吓死人。
如此紅溫的樣子倒還是第一次見。
猶豫片刻賀年慢慢從庫贊背後挪出來,還是決定替庫贊辯解幾句。
怎麼說也是她先拜托人家帶她出去的,結果現在人家挨罵了,她就這麼躲着實在是太不仗義了。
“你,房間呆着去,這沒你插話的分。”誰料還沒來及開口,就被薩卡斯基點了一句。
“哦。”老實點頭,賀年留給庫贊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跑進值班室關上門。
她好奇得緊,但又不敢在兩位大佬的眼皮子底下開見聞色,隻能将耳朵貼住門闆仔細聽。
“庫贊,你想都别想!”
“薩卡斯基,你别以為我怕你啊!”
兩人沒說幾句就動了手,聽動靜,似乎沒用果實能力,純肉搏。
拳拳到肉的聲音聽得賀年牙酸。
這這這,怎麼就打起來了呢?不就是偷偷出個門而已,至于嗎?
好在打鬥的時間并不長。
“後天我回本部述職,明天中午我會把人全部集中到東港口,你趁機帶賀年從西港口離開。”
“都安排妥當了?總部那幫老狐狸可沒那麼好糊弄。”
“呵,用不着你擔心。”
“啊啦啦,鬼才擔心你啊,我是擔心小賀年。”
“庫贊,你嘴巴給我放規矩點!”
要離開這裡了嗎?
看樣子,她似乎給薩卡斯基中将添了好大的麻煩……是因為炮轟避難船嗎?
眼眸暗了暗。
所以,薩卡斯基其實是為了保護她才不讓她出門的。
她可真是任性,還連累庫贊中将。
賀年拉開房門。
門外一片狼藉,桌子椅子摔得東倒西歪,兩位中将仍在劍拔弩張地對峙。
“你們别吵了。”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薩卡斯基中将,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任性了。”
兩人同時轉過頭來。
都是三米高的怪物,賀年在他們身邊顯得過分嬌小。
賀年仰起頭,對上薩卡斯基的視線,眼圈有點紅:“薩卡斯基中将,給您添麻煩了。”
終是薩卡斯基歎息一聲。
他走過去摸了摸賀年的頭,動作很輕:“無妨。”
“庫贊,我在西港口留了船,到時候你先帶她去阿拉托王國。”
“不行,阿拉托太遠了,好歹我也是個中将,失聯這麼久會引起懷疑的啊。”
兩人沉默了半晌。
“這樣,我把人帶到附近的度假小鎮去,那邊有個可靠後輩可以幫忙照看賀年,我也好有理由應付上面。”
“可以。”
薩卡斯基收回賀年頭頂的手,拉上了兜帽。他瞥了庫贊一眼,對賀年說:“保護好自己。”
說完,他轉身離開。
白色的正義大衣在身後劃出個弧度,賀年看着那道偉岸的身影逆光而去。
她忽然明白為什麼說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了。
好像隻要有那個人在,她就什麼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