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單打,二階堂七海,速度5,技術5,耐力5,力道5,精神力,呃,未知。”
說是未知,其實是因為二階堂七海是個精神狀态不太穩定的人,時而低氣壓黑化,時而像熬鷹一般意志極其堅定,極少數時候甚至會表現出脆弱不堪的一面。
“大家的成長我都看到了,下周末就是關東大賽,近段時間不要松懈,也無需過于緊繃,按部就班地練習保持手感即可。”
“今年我們抽簽抽到的第一場是六角中,大家都根據方案進行了針對性的訓練。”
“離訓練室使用時間結束還有三小時,接下來的三小時,我會與你們進行一對一的陪練,檢測大家的成果,沒有輪到的部員在邊上繼續之前未完成的訓練。聽明白了嗎?”
“是!”
“小泉,你們倆一起上吧。”
......
三輪之後,七海感覺有些不對勁,腳步虛浮不說,握拍的手也總是握不緊,将手背貼在額頭上,有些發熱。她瞬間意識到自己恐怕發燒了。
“我這邊需要先暫停一下。大家繼續練習,其餘成員的對練明早進行。”不想亂了軍心,七海一臉鎮定地留下這句話,扭頭快步走出訓練室,打算先行打車回家吃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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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階堂,又遇到了呢。”七海此刻内心的無語快要疊到青學教學樓那麼高。
難道是冤家路窄嗎,剛走出訓練室,就看到走進訓練中心的冰帝一行人。
她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好巧,你們也來這裡訓練嗎?”
“啊恩,這裡是我們的固定訓練場所。”
聽到這句話的七海隻想大喊一聲萬惡的資本階級。
“這家訓練中心的訓練室貴得要死,即使是我的财力也隻不過夠每個月抽三四天來這邊訓練罷了,迹部景吾你這個萬惡的有錢人......
居然說什麼固定的訓練場所,剛看完關東大賽本來就看你不爽。嗚嗚,果然隊伍的實力差距還包括财富差距。”
很顯然,七海此刻已經有些燒糊塗了,心裡想的話一句不落地嘟囔了出來,聽得對面衆正選神色各異,忍足又被她逗笑了,而她自己仍未意識到這點。
“那,訓練”本想說訓練加油,但想想他們加油了遭殃的是自家兄弟。
“那你們繼續訓練哈,我正好訓練完,我走了。”七海默默繞過了冰帝一行人,走到中心門口準備打車,見此,冰帝衆人也無不可地往冰帝專屬的VIP訓練室走去。
“東京的司機好忙,怎麼一輛路過的空計程車都沒有。”
纖長的身影立于訓練中心門口,也許是夏日的晚風太過醉人,頭一陣陣發暈,蹲下身子打算蹭着門口的柱子休息一下,卻聽到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喂,二階堂。”
站起的一瞬間,她眼前陷入一片漆黑,随即再也感知不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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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時,她躺在病床上挂着水,渾身酸痛。
七海心想,好經典的場景,她的穿越人生也是從這樣的地方開始,隻不過區别在于第一天來到這裡時,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在襁褓中赤身果體,現在好歹穿着衣服。
支起身子環顧四周,七海有些訝異于這間病房的豪華。不僅是寬闊的單人病房,甚至還配備了一套會客家具,家具上還配備了個人——
“迹部景吾?!”她的震驚并沒有被咽下肚子,而是直接脫口而出。
“你醒了,二階堂。”迹部景吾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聽從了忍足侑士的勸說走出訓練室去看她的狀況。
【“二階堂的臉紅得有些不正常呢。”
“迹部,你家的接駁車還停在門口吧,不如成人之美送她一程。”
“萬惡的有錢人沒有這種成人之美。”迹部臭着臉。
“二階堂剛剛告白失敗,情場失意加身體不适,女孩子這樣很危險呢。出去和司機囑咐兩句舉手之勞嘛。”忍足不懷好意且不小心地說漏了嘴。
“啧,麻煩。”】
然後他就走了出去,緊接着他就失去了人生的初公主抱,貢獻給了一個讨厭自己的女人。
“所以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迹部君,謝謝你。”對于幫助自己的人,七海總是不吝啬真誠的感謝。
畢竟還是15歲的少年,之前多次被對方用不善的眼神盯着外加今天的幾句冷嘲熱諷,迹部景吾的心裡多少留着一些不爽。
留在這裡等她醒來,也是為了報複一下對方——倒也不是多狠厲的報複手段,他本打算夾槍帶棒地嘲諷幾句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再離開。
現在看着她病弱泛紅卻更顯姝色的面容和真摯的眼神,準備了好久的話反而有些說不出口了。
“失望嗎。是我這個讓你不爽的萬惡的有錢人救了你,”還是說出口了。
“而不是手冢。”并且補了一刀。迹部說完就開始後悔。
前半句陰陽怪氣的話讓七海瞬間明白了,之前那幾句嘟囔他絕對聽到了。後半句......
“不......對不起,之前說的話沒想到你會聽到,我承認那确實是我當時所想。但,是我偏執了,你是個好人。冰帝很強,隻有錢也沒用,你們也付出了相當的努力......迹部君,請你相信我并不是真心要嘲諷你們。”
七海此時腦袋仍有些昏沉,遣詞造句也有些語無倫次。
“手冢......是忍足告訴你的嗎,那個大嘴巴,下次再也不和他說話了......總之,我現在和手冢隻是普通的朋友關系,你那麼做也隻是為了冰帝的勝利罷了,是我不該置喙。”
“還是謝謝你,迹部君。”
真誠是最有力的必殺技。
迹部景吾此刻明白了什麼叫狠話一放,覆水難收。
生病的她不再像之前幾次偶遇那樣伶牙俐齒,讓本預備着在對話中占據上風的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于萌生了一絲身為冰帝帝王人生中很少出現的名為愧疚的情緒。
“不客氣。我還有事先走了,晚上有些冷,外套留給你。”
迹部景吾離開的身影帶着一些匆忙,七海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然,此刻的她确實還沒明白一個道理——逃避可恥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