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 幸村精市: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19:50 to幸村精市:收拾好了,怎麼了,精市?】
【19:50 幸村精市:要不要出來走走?我在你家門口等你】
【19:52 to幸村精市:好,我馬上出來】
她本想拒絕,想到自己三番兩次的欺騙,以及明天将上演的欺騙,她就覺得異常難受。可是......她有種預感,他已經站在她的家門口等她了。
“媽媽,爸爸,我出門一下哦。”七海從房間裡探出頭朝一樓喊道。
“小七,你明天不是要早起趕飛機嗎?怎麼這個時候還要出門。”二階堂美穗擡頭,透過樓梯的扶手間隙看向二樓的那顆腦袋。
“那個......反正我有事啦。”七海張了張嘴,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說。以媽媽的八卦性格,如果讓她知道有個男生在門外等她,估計要不了多久連人家讀什麼幼兒園都盤問出來了。
“小七,你該不會談戀愛了吧?”二階堂美穗的目光在自家女兒身上流轉。
這孩子過分早慧,總是心裡藏着許多事不說,她雖然好奇卻也知道别多管青春期少年的私事,況且七海不是個沒分寸的孩子,她并不會幹涉太多。
隻是她難得回家一趟,卻在這麼冷的晚上說要出去,能是去幹嘛呢?多半是要去見誰了。
“美穗,别問了讓她去吧,不然人家該等急了。”二階堂悠人正端坐在沙發上看雜志,聞言擡起頭來打趣道。四十多年的歲月多少還是在他的眼角留下了痕迹,但線條分明的五官依然昭示着他年輕時的帥氣。
“阿啦,既然爸爸都發話了,去吧去吧。”
“沒有談戀愛,我還小呢!總之,我會早點回來的。”七海應了一聲,套上挂在門口的米色風衣外套,圍上一條格紋的薄圍巾,便急匆匆地開門出去了。
二階堂美穗佯裝無奈地歎了口氣,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這孩子,沒否認她爸爸的話,看來确實是去見哪個男孩子了。
七海推開房門,果然,門口的路燈下,他已經在等她了。
“抱歉精市,等很久了吧?”她踩着台階快步走到他跟前。
橘黃色的燈光下,少年本就柔和的面龐被映照得愈發溫柔,
“我剛到,七海。”
兩人沿着坂道往江之島車站那邊走去。初冬時節,海邊的寒風比起在斷崖的那個夜晚又凜冽了幾分,七海下意識把下半張臉縮進圍巾裡,隻露出半個鼻子和一雙紫瞳。
“精市,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的聲音透過圍巾傳出來,有些發悶。
“把生日禮物補給你。”少年的薄唇微微揚起。
幸村精市止步,從衣兜裡掏出一個首飾盒,遞到她眼前示意她打開。
躺在黑色絲絨面上的是一條鎖骨鍊,銀白的細鍊條中間墜着一枚小小的紫色菱形水晶,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淡紫色的光芒。
“很好看!謝謝你,精市。”他想,此刻她發亮的紫瞳比水晶更奪目。
“我幫你戴上。”他的語氣似乎不容她反駁。
七海将披散着的黑發抓到一邊,又将圍巾摘下,少年站在她身後,将項鍊一端穿過她的胸前,在脖頸後扣上,他的指尖落在皮膚上,有些發癢。
“還有,突然想見見你。”他将未講完的話說盡。
她的心像是忽地漏跳了一拍,難道精市他知道了?不,不應該,如果他知道了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反應了。
可是這樣的話,她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
過去,她總和部員們明貶實褒地炫耀着自己的人格魅力太大實在讓她煩惱,然後就會被葵和智子她們吐槽自戀。
現如今一語成谶,她再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了。
幸村精市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幫她将圍巾重新圍好,繼續前行,直到他們走到鐮倉的海邊。站在岸邊的路燈下,兩人望着遠處翻湧的黑灰色滾着白邊的海浪,耳畔唯餘浪花拍岸激起的一陣陣沙沙聲。
“啊啾!”七海打了個噴嚏,實在是今晚确實有點冷。
少年臉上立馬閃過一絲歉疚,“抱歉七海,今天太冷了,早知道不喊你出來了。”
“沒事沒事,我回去喝點熱水就好了。”七海吸了吸鼻子。
“我們回去吧。”
“诶,這就回去了嗎?”她以為他多少是有些話要和她說的。
“回去吧,明天還要早起。”
“噢,那走吧。”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今夜想見她的心情異常濃烈。
“七海,明天和我們一起出發去機場嗎?”
“啊,不啦,爸爸說要送我。”
“好,到了機場給我打電話。”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