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美國職業網球協會大樓門口,七海第不知道多少次萌生了嫉妒之情和愛财之心。
美國不愧是世界第一大國富得流油,所謂的大樓,完全是可以媲美白宮的一座華美宮殿。
大樓的對面隔了幾條街就是洛杉矶的海岸線,椰林樹影,陽光明媚,偶爾可見穿着比基尼和短褲的男女在岸邊散着步。
前天,在得知七海決定奔赴洛杉矶去美國職網協會了解情況後,幸村精市也主動要求陪同。
七海本擔心他的身體能否吃得消,主治醫師卻告訴她這次手術隻是檢查一處地方,因此手術切口極小,留院觀察一天後就可正常活動。
于是,七海一人的踢館之旅就演變成兩人去街上買了幾件春裝,在精市爸爸的允許下,一起打飛的跑到了美國的另一頭,機票錢還是精市爸爸贊助的。
等美國的事辦完,他們再分道揚镳,一人回到關島繼續參加合宿,一人回到德國接受複查。
“越前!”
他們剛走進大廳,就見中間走廊的藍毯盡頭走過一位穿着印着美國國旗運動服的熟悉身影。發色和身高彰顯出那個少年的身份,赫然是被迫退出合宿的越前龍馬,七海趕忙高聲呼喊。
“二階堂學姐和幸村前輩?”越前龍馬的綠瞳中閃過一絲驚訝,大步走了過來。
“越前,你果然來了美國隊呀。”七海笑眯眯地揉了揉少年的頭,難得見他沒有戴着棒球帽,偷偷過一把手瘾。
“不過,我們還是把你加入了日本隊代表的名單,想來的話随時來哦。”
“我現在是美國隊的人了。”
“二階堂學姐,倒是你和幸村前輩怎麼會在這裡。”越前龍馬因為被揉了頭發臉上表現出了一點不爽,撇撇嘴問道。
“精市要做手術,我來陪他。現在手術做完了,順便來美國職網協會一趟看看。”七海笑意不變。
越前龍馬瞥了一眼站在七海身邊如鸢尾花般淺笑着的溫潤少年,又瞥了一眼笑眯眯的七海,表情有些臭屁:“二階堂學姐,你現在到底喜歡誰啊。”
他還記得學姐的生日派對三選一名場面呢。
七海噗嗤一笑:“小不點,不要這麼八卦。”
“其實我也很好奇呐,七海。”幸村精市側過頭,笑得意味深長。
七海遠目,慢悠悠扔出一句答案:“我喜歡不殺人的網球。”
“切——這算什麼答案,二階堂學姐,還差得遠呢。”見自己好奇的事沒有答案,越前龍馬倒也不再糾結。
“不說這個了,越前,你爸爸在哪裡?”
“老爸?二階堂學姐,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七海愣了愣,“越前,你不知道你爸爸是美國職網協會的主教練嗎。”
“這種事我哪知道。”
七海心下腹诽,那可是你老爸诶,越前!
“龍馬,你在和誰說話呢?”不遠的拐角處走出來一個金發碧眼的少年,頭上綁着白色的發帶,七海根據已收集的數據立刻判斷出,來人就是美國隊的隊長,拉爾夫·萊因哈特。
還沒等越前龍馬介紹,七海徑直開口:“是萊因哈特吧?你好,我是日本隊的教練二階堂,和越前同一個中學。旁邊這位是世界杯日本隊的代表選手,幸村。”
“原來是日本隊的兩位客人,有失遠迎了。”萊因哈特笑得十分溫柔,看來是個比較好相處的人。
七海迫不及待地發問:“萊因哈特,我們想找兩個人,不知道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嗎?一位是你們的主教練越前南次郎,還有一個人是越前的哥哥,越前龍雅。”
聽到越前龍雅這個名字,越前龍馬眨巴了兩下眼睛,嘴巴微張:“二階堂學姐,你找他有事?”
看來哥哥這兩個字越前還說不出口的樣子。
七海的神情一肅,“嗯,有事。”如果可以,她想試着封印越前龍雅的吞噬能力,既然她的精神力能夠封印絕對主宰,那或許,她也能封印别人的技能。
“二階堂教練,幸村,你們找主教練的話,可以去六樓。至于龍雅......”萊因哈特托着下巴沉吟了一會兒,實則他也不知道越前龍雅去了哪,那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行蹤飄忽不定的少年呐。
“現在他不在協會這邊,不過他每天都會來一趟。”
“那這樣吧,萊因哈特,如果今明兩天你見到了他,能麻煩你讓他暫時留在協會大廈,然後聯系一下我嗎?”
七海掏出随身攜帶的名片遞給萊因哈特,過了明天要是還見不到越前龍雅,她也必須走了。
“二階堂教練,你不必這麼客氣,這點小事當然沒有問題。”萊因哈特接過名片,比了個OK的手勢。
“诶,老爸真的是美國隊主教練?”
“是啊,龍馬,我還以為你早知道了呢?”
......
不再理會這兩人的談話内容,“萊因哈特,那我們先去找主教練了。”七海和幸村精市對視一眼,兩人步入電梯。
電梯上升,她突然緊張起來。如果沒有在國小五年級時看到網球雜志上關于越前南次郎退役生活的報道,她恐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認識到這個世界的真相。
雖然這位前輩不認識她,但,他對她有恩。
“七海,怎麼了?”幸村精市見身邊的少女抿着唇,眼神波動着。
“呐,精市,我和你說過吧,如果不是看到了對越前前輩的報道,我大概到今天還不認識你們呢。所以現在,大概是産生了一些即将見到偶像或者說恩人的緊張吧。”七海睫毛低垂着笑了笑。
“我也有些緊張呢。”雖然幸村精市這麼說着,但她完全看不出他緊張在哪裡就是了。
電梯門開,走過走廊,七海看到了那個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穿着領口大敞着的黑色浴衣,正翹着腿捏着張報紙在讀,嘴裡還含着根像是小棍的男人——越前南次郎。
“越前南次郎......”七海呆站在原地。
“那邊的兩個少年,你們是誰?”越前南次郎聽到腳步聲,放下手中的報紙,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站在不遠處的兩人,嘴裡的牙簽上下劃動着。
“越前前輩你好,我是日本隊的教練,二階堂七海。”七海回過神來,用日語作答。
“越前前輩你好,初次見面,我是幸村精市。”幸村精市的表情不知為何突然嚴肅了幾分,或許是感受到了那位傳聞中的武士的強大氣場。
越前南次郎挑了挑眉:“哦!幸村君你好,二階堂教練,原來是你。”
“原來......?”她愣了愣,越前南次郎,知道她?
“我有所聽聞哦,你成了德國隊和瑞士隊的顧問。”越前南次郎的表情帶上幾分玩味。
幸村精市對七海成為兩個隊伍顧問的事尚且一無所知,聽到這個回答後目光一暗,成為德國隊的顧問......是為了他嗎。
“嘛,既然都當了德國隊和瑞士隊的顧問,二階堂教練,不如再當個顧問如何?”這位曾經隻差一步就能打破世界紀錄的強者非常随意地抛出了他的橄榄枝。
“?”七海眨巴眨巴眼,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美國隊還是西班牙隊,少女喲,你選一個?”越前南次郎将口中的牙簽取出,調侃起來。
一個十五歲的少女成為兩大強隊的顧問這事确實有趣,他不介意摻一腳,更何況還是三船那家夥帶出來的人。
“呃,那還是西班牙隊?”她毫不猶豫選擇了更厲害的隊伍。
潦草的武士低聲笑起來:“可以!我已經聽三船那家夥說了,你要去西班牙職網協會交流學習,到時候你直接去就是了。不過,那群少年可能有些桀骜不馴哦。”
“這我不怕。越前前輩,其實,我有事情想問你......”
......
走出美國職網協會大樓,廣場上并行的兩人神色都有些複雜。
越前南次郎在回答越前龍雅的問題時要求幸村精市回避,這才将事情原委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