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龍馬開場便是一個特殊的發光球直擊向平等院,被他成功回擊。而後,越前龍雅也使出了發光球,她沒有選擇化解,任由那個球砸到了後牆。
前半場,越前龍馬身後武士南次郎的虛影,與平等院鳳凰從世界各地習得的絕技虛影打得有來有往。
緊接着,七海毫不猶豫地使出了精神攻擊類技能神降,在幾局消沉萎靡後,越前龍雅很快從這一狀态中掙脫出來,一時間,場上呈現出二打一的局面。
複又幾局後,越前龍馬也成功在哥哥的庇護與呼喚下恢複意識,下一瞬,他開啟了天衣無縫之極限。
“越前,天衣無縫之極限,可不是隻有你會哦。”七海笑眯眯回道,身周也跟着爆發出綠色的光點,越前龍馬愣了愣,帽檐下的笑容愈發張揚。
“不愧是二階堂學姐。”
站在高處的切原赤也呆立在窗邊。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的公主殿下和他一樣不會天衣無縫之極限——畢竟她幾次施展天衣無縫之極限都不是在衆人面前,而是在與德川和也私下比賽時,以及與手冢國光私下比賽時。
幸村部長也不會天衣無縫之極限,可他還是赢了比賽。他以為自己對天衣無縫之極限并沒有多少執念。
今天,他才知道原來公主殿下也是會天衣無縫之極限的。而且......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公主殿下,強得可怕。
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猙獰,可惡!為什麼他就無法領悟天衣無縫之極限!就算他知道有很多人并未領悟網球實力也不俗,可是能夠領悟天衣無縫之極限的人,他一個都打不過。可惡!為什麼他不能?!
下方的比賽繼續着,隻是結局已清晰可見——失去了吞噬能力的越前龍雅相當于自斷一臂,而對場又是毫不弱于越前兄弟兩人的阿修羅道與神道的組合,被神降拉開的比分再也追不上了。
“七海......”白石藏之介有幾分怔愣,他知道那晚那場比賽她必定沒有使出全力,卻沒想到她的實力如此可怕,甚至可以充滿壓迫感。
一個那樣溫柔地展示着翻花繩的少女,在今夜的球場上爆發出了截然不同的氣場。
解封絕對主宰下的七海絲毫不知疲倦,場上并無裁判員,四人都隻在心中默默地記着比分,目前大約到了第二盤終局。
“到此為止吧。”到了平等院鳳凰的發球局,他站着沒動,突兀地沉聲道。
七海聞言雙眼一亮,直起身快步走到他邊上,壓低聲音:“難道你已經觸摸到了?”第九識的門檻。
“這件事回去再說。”平等院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
七海撇撇嘴:“好吧......小不點,越前君,今天就先打到這裡,你們覺得如何?”
“我無所謂。”越前龍馬壓了壓帽檐。他的迷惘通過兩盤比賽已經散去了許多。果然隻要是與強者的比賽,無論對手是誰他一樣會感到興奮,在哪已經不重要了,他想做的不過是打敗賽場對面的人。
打敗平等院......他想要打敗的人又何止于他。
越前龍雅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我跟着小不點走。”
“好,那就先到這裡。”七海微笑着點了點頭。
她打得有些盡興了,差點忘了解封狀态下她是不知疲倦的,恐怕等封印回去時,她就半死不活了。
她在第一盤中間就注意到了樓上以及不遠處鬼鬼祟祟的圍觀者,待會兒等大家都走了,找個沒人的賽場偷偷封印吧。
比賽結束,平等院鳳凰黑着臉轉向身後高處怒吼:“你們這些蠢貨,全部給我下來!草叢後面那兩個也是!”
樓上樓下的大石秀一郎、切原赤也、乾貞治等人立時冒出冷汗往後退了幾步。
“噗哩,看來早就暴露了呢。”
平等院又是一通訓斥,七海直言自己還有其他事不和大家一起回去,強硬拒絕了那兩個人的陪同,目送着少年們帶着探究的目光漸行漸遠。
她本也可以回到房間裡封印,隻是,某天在高中生群裡,她看到袴田吐槽遠野笃京晚上說夢話,總喊着要處刑誰......牆壁的隔音堪憂的樣子。
......
夜幕低垂,不甚柔和的白熾燈光灑落在選手村的室外網球場上。手冢國光穿着德國隊的黑紅色代表制服,正在球場之間的道路上夜跑,鞋踩在沙礫路面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啊嘶......”隔着圍網與擋闆,他忽地聽見了一聲痛呼,音色聽起來......他加快步伐跑到了入口。
“七海!”
七海想給這個世界一個耳刮子。她找了一處周圍都沒有人的網球場縮在角落裡閉上眼,打算等懲罰過去再回到房間,然而封印的那一刻疼痛并沒有如她所預料的襲來。
她睜開眼,世界一片漆黑。
不是上次的朦胧色塊,甚至連光感也無,她徹底看不見了。
在一陣慌亂後,她安慰自己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便勉力起身打算循着記憶中的位置走到球場門口,打電話找周助接她回去。
禍不單行,她的腿發軟,還沒走幾步便撞到了球網的杆子,痛得她癱坐在了地上,不住地揉着大腿上被撞到的骨頭肉,現在還碰上了他。
“七海,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撞疼了嗎?”
視覺的消失加深了其他感官的敏銳度。
她聽到他沉靜溫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接着是布料摩擦的聲音,面前的空氣中彌漫起一股若有似無的體溫朝自己席卷而來,他的呼吸聲慢慢地變得極其清晰......他似乎蹲下了身。
她很熟悉他的氣息,左手仍撫在腿上,七海擡起頭,對着黑暗輕聲回應:
“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