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
迹海兩人決定從英國出發前往冰島,這幾天先在英國采購出行所需物資,順便見一見舊友。
“羅密費爾,好久不見!”接駁轎車剛停靠在伊頓公學門外的街道邊,七海就按下車窗,向着不遠處穿着英倫風制服貴公子氣質十足的金發少年招了招手。
“七海,景吾,你們終于來了。”羅密歐微微一笑,在司機為他打開車門後坐上了迹部家的加長轎車,一路駛往迹部家城堡。
羅密歐:“景吾,還要去接雷歐嗎?”
“不必了,他大概早就到了。”迹部景吾輕哼一聲。Leon那家夥說着什麼務必要見一見未來弟妹,一下課就趕去了他家,總覺得居心不良。
“看來他很好奇呢。”
“好奇什麼?”七海插了一嘴。
“好奇你呀,七海。”
迹部景吾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二階堂,到時候雷歐那家夥和你說什麼你都别信。”他小時候一大半的黑曆史都被他攥在手裡。
少女挑了挑眉:“那我先聽聽他說什麼吧。”越是這麼說她越好奇好不好。
窗外熟悉的景色快速倒掠而過,這次抵達迹部城堡,景色卻有些不同。
城堡外的草坪園丁在修剪着花草,管家薩基爾早就候在大門口,比起兩年前來時的清冷荒蕪,終于有了點人氣。
“景吾,這裡現在有人住了?”她好像問了個笨問題。
“啊恩,來英國留學之後這裡就恢複運轉了,現在家裡隻有管家和仆人。”他等在車門口,待她一下車便緊緊牽住了她的手将五指扣入指縫,羅密歐在一旁瞥見這個細節笑得暧昧。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迹部景吾的臉上挂上了有幾分不懷好意的笑,“二階堂,上次,你說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
“嗯,怎麼了嗎?”
“呵。”他但笑不語,七海滿腦門問号,怎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直到——
“那該不會是一隻老虎吧?!”七海攥緊了迹部景吾的手,心髒狂跳不止要飛出胸口了。
趴在迹部家客廳的壁爐邊的那隻巨型動物,或許,大概,也許,是一隻老虎?!
“是标本吧,景吾,沒想到你家居然還喜歡收藏動物标......啊啊啊啊,是活的啊!”她不敢大叫出聲怕引起老虎的注意,隻敢用氣聲呐喊。
“是啊,七海,你沒見到過嗎,這是景吾母親養的老虎。”羅密歐意外道。
“沒有......所以上次我說什麼老虎不在家,居然歪打正着。”
“二階堂,别怕。Lion,過來。”迹部景吾沖着趴在地上的兇猛生物招了招手——它居然就這麼爬起來,慢悠悠地晃着尾巴向這邊走來了。
“景吾,你家的老虎,居然叫Lion......?”将本能的恐懼強壓下,七海轉而無語道。該不會還有隻獅子叫tiger吧。
“啊恩。Lion,來見見本大爺的女人。”
“景吾,你說這話他又聽不懂......我對他來說很陌生吧,我們可以慢慢熟悉。”現在的進展太快了!
迹部景吾輕笑一聲,“二階堂,你身上都是本大爺的氣味,你自己還不清楚嗎?Lion很快會熟悉你的。”
七海瞬間漲紅了臉,迹部景吾這個混蛋簡直不知羞恥,不要當着羅密費爾的面說這種話啊!她現在根本不敢看邊上羅密歐的表情。
迹部側過頭,發現身邊的少女臉紅成那樣,很快意識到她想歪了,附到她耳邊,低聲道:“二階堂,你該不會以為隻有做那件事才會染上我的氣味吧,啊恩?”
“還是,你迫不及待想染上本大爺的氣味了?”他笑得肆意。
七海選擇伸手揪了一下他的腰,用兇惡的眼神封住他的嘴。
幾句話的功夫,Lion已經走到了離他們僅有一米遠的地方,這下一切旖旎都煙消雲散了。七海下意識咽了口口水,完全不敢做出伸手之類的動作。
“Lion,你吓到她了,乖一點,趴下,啊恩?”虎紋大貓居然就這麼乖順地在他們面前趴下了。
“景吾,真的可以摸不會死嗎?”
她其實是有點想摸的,這隻老虎看起來被照顧得很好,毛色發亮,厚且密,手感很不錯的樣子,隻是,小命要緊。
迹部景吾幹脆走到趴下的Lion身邊,直接彎腰将兩人緊扣的手輕放與後頸的皮毛之上,七海瞬間汗毛直立。
不過,幾秒後,手下的大貓也毫無反應,似乎......真的沒事。
他緩緩松開了扣着她的手,她徹底撸上了大貓的毛,并不似她想象的那樣柔軟卻依然很舒服。
“Lion的手感和我想象的好不一樣。”七海星星眼。
“喲,景吾,羅密費爾。景吾,莫非你身邊這位可愛的小姐就是七海?”身後傳來一道陌生的少年聲音。
七海站起轉過身,站在門口的是一位淺棕色短發眼眸湛藍笑意張揚的英俊少年。
“那你一定就是景吾的朋友,雷歐了吧?”她勾起唇。
“叫我雷歐就好。久仰大名,七海,今晚我們必須好好聊一聊,我手上可是有很多景吾的黑料哦~”
雷歐邊說邊快步走來,十分熟稔地蹲下身撓了兩下Lion的下巴。
迹部景吾黑臉:“雷歐,不該說的話别說。Shut your mouth up.”
然而,這世上畢竟也有帝王無法完全掌控的人與事,一頓晚飯下來,七海就從這位迹部景吾的竹馬口中得知了許多和他有關的童年糗事。
比如,小時候這兩人參加派對總是被許多女孩子包圍擁簇着,然而那時候的迹部景吾還完全沒有掌握和女孩子相處的方式,或着說應付的耐心,最後被追得灰頭土臉,導緻他對全體女生都産生了先入為主的反面印象。
七海目瞪口呆,所以這就是他一路讀私立男校上來的原因嗎。
這麼一想,回到日本,在冰帝突然又變回了被一堆女生環繞,難怪,上次去他的學生會會長辦公室,他對那個冰帝的迹部後援團團長的态度也隻是平淡。
是夜。
“景吾,我有事想問你。”七海扒開了枕邊人不安分的手,平複了一下呼吸。
“啊恩,你問。”
“既然你對女生的印象都不好,當初你幹嘛還送我去醫院。”
“笨蛋,你都暈在我面前了,本大爺還沒冷漠到那種程度。”
“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我的。”少女側過頭,笑容揶揄。
迹部景吾側卧着,右手撐着下巴輕撫着淚痣,面色自若:“這種事,本大爺早忘了。”
“真的假的,我不信。”
“二階堂,你非要知道?”
“嗯嗯。”七海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在你受傷住院時意識到的。活到現在幾次擔驚受怕都是因為你,二階堂,我不會為無關緊要的人害怕。”他平靜道。
七海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她也未能想到,一路走來會遇到如此多的坎坷,好在,都過去了。
“對不起......我現在可珍惜自己的小命了。”
“你最好是,二階堂。”迹部景吾冷哼一聲,随即擡起她的下巴,俯身有一下沒一下地吮咬着她的唇瓣,像是在懲罰她過去的不自珍。
......
“小七,染上我的氣味。”
--------------------------
十月,已進入适合追極光的時間段。
在倫敦的幾日,将前往冰島所需的物資一同采購完備,下好能夠查看極光KP值的應用,定好酒店,他們總算踏上了前往冰島的飛機。
飛機落地時正值夕陽,下車直奔雷市。
“二階堂,又發呆想什麼呢?”辦理完入住手續,兩人走出酒店,站在海邊,望着大海連着夕陽。
目之所及,冰島的日落,是海平面上連成一片的橙紅,浩渺無邊。
與她人生中看過的無數場夕陽又不相同,風景不同,站在她身邊的人,也不同,心情,更不同。
“隻是覺得,美好來得太多太快,有些不真實。”她眯起了眼,張開雙臂,感受着海風拂過面頰和身體。沖鋒衣将兩人包裹得嚴嚴實實,倒是并不覺得冷。
“二階堂,以後你會習慣的。”
“習慣什麼?”
“習慣美好,習慣本大爺在你身邊。”
可惡,幹嘛突然說這麼動人的情話!七海臉頰一紅,不想讓身側人發現自己的羞意,趕忙轉換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