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立海大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萬衆敬仰的神之子,立海大高等部男子網球部的部長,備受矚目的職業網球界新星,幸村精市,他談戀愛了。
一場地震萬幸沒能震倒樓房,卻不幸地震塌了立海大下至中等部、上至高等部無數少男少女的心。
傷心欲絕的少年們幾乎可以從神奈川排到北海道,由此也引發了針對終結幸村精市單身身份的那個從天而降的插班生的不滿,以及相對的一系列報複行為。
控制欲與保護欲極強的某人自然不會允許自己的女朋友再次因為他受到傷害,連帶着立海大網球部全員都“深受其害”,于是,就導緻了以下這一幕——
“二階堂,等一下!”
七海正準備伸手打開鞋櫃,耳畔就傳來了真田弦一郎的厲聲制止。
“啊,真田,怎麼了?”她轉過頭沖着來人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然。
“實在是太松懈了!這個鞋櫃還是我來幫你打開吧。”說罷,真田便沉着張臉自作主張地替她打開了鞋櫃——
從鞋櫃裡滾落出來的東西五花八門,七海蹲下身仔細觀察了一番,分别是兩封疑似情書的信封,幾隻仿真的塑料蟑螂,一張寫着密密麻麻的“去死!”不知道粘上了什麼淺褐色液體的紙條,以及一張寫着“醜女,離開幸村君”的紙條。
“今天也沒什麼新意嘛。”
七海挑了挑眉,一臉淡然地從中挑出那兩封信,塞進書包裡,又将剩下的雜物用早就備好的塑料袋隔着袋子裝起來,起身遞給真田。
真田弦一郎接過袋子,眉頭緊鎖:“這群人實在可惡!”
“真田,沒有必要因為那群垃圾生氣。”
“二階堂,我送你去教室。”
七海再次無奈地笑了笑:“他們最近應該不敢再在路上捉弄我了。你是風紀委員,還有其他事要做,我自己上去就好啦。”
昨天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她将精神力輻射開來,順利偷聽到了幾個宵小之輩的報複計劃,将計就計反将一軍,把她們吓得夠嗆,估計能消停一陣了。
嗯,她向來是有仇當場報的性格。
“注意安全。”
“嗨嗨。”
隻不過,她還沒上樓,她的男朋友就趕下來了,今天家裡有事,兩人難得沒有一起上學。
“七海,沒事嗎?”幸村精市緊張地在她身上掃視了一圈。
“沒事,不用這麼緊張我,走吧,回教室吧。”七海笑眯眯地走上前牽住了他的手,少年的目光驟然溫和下來。
中午吃飯時亦是如此,她被穩穩當當地保護在圈子中,堪稱360度毫無死角。
“喂,二階堂。”七海坐在幸村精市身邊吃着據說是招牌的立海咖喱飯,頭頂傳來了一道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嬌俏嗓音。
她擡頭,原是故人。“柳生?好久不見呐。”七海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
“小南?”坐在隔壁桌的柳生比呂士也有幾分詫異。
柳生南莫名噎了一下,這個女人被這樣針對怎麼看起來都還樂呵呵的,真是枉費她為她偷偷做了這麼多!
少女将雙馬尾往後一撩,臭着臉輕推了一下畏畏縮縮地站在她身邊的一個女生,“給她道歉!”
“二階堂桑,那個,很抱歉,之前偷偷把拖把堵在衛生間門口,還有......”女生瑟縮着把一堆小兒科的霸淩行為一一道來,七海越聽越無語,搞了半天,這兩天大部分報複行為都是她在背後指示。
“你喜歡精市嗎?”待她說完一通話,七海問得十分直接。
她讷讷地點了點頭,七海見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拉滿的笑:“很遺憾,你不配。别說和他在一起,連喜歡他你都不配,滾吧,别留在這裡髒了大家的眼。”
“哦對了,以防你不知道,那天午休的事,是我做的。”女生被罵紅了眼,轉身正欲逃走,七海在她背後漫不經心地吐出真相。下一秒,那道背影猛地一顫,愈發飛速逃竄離去。
“午休的事?什麼事啊七海?”丸井文太好奇道。
“是秘密~”
七海起身走到面色不虞的雙馬尾少女跟前,笑意盈盈:“柳生,謝謝你幫我。”
“是那個人太惹人厭。”柳生南撇撇嘴,“之後我不會再幫你了,除非你加入女網部。”
“女網部我就不去啦,你們加油吧。”
“哼,随便你,愛來不來!”
少女甩了甩馬尾,領着身後一幫女網部的選手雄赳赳氣昂昂地離去。七海目送着,沒藏住眼角眉梢的笑意——柳生同學,你真的很傲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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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主犯已經被解決的緣故,下午七海便再也沒有遇到什麼“湊巧”的倒黴事件。
反倒是和幸村十指緊扣地走進立海大網球部時,圍觀群衆中居然有男生喊“二階堂同學,我們棒球部的部長也還是單身,要不要考慮換唔——”,隻是,話不知為何沒能說完。
“看來,是時候和棒球部辦一場友誼賽了呢。”幸村微笑着,身後的柳蓮二點了點頭,“部活後我會去和棒球部聯絡。”
七海又感知到了那股熟悉的危險氣息,不必說,她現在已經徹底明白了,這股氣息的真實成分是什麼。
......
結束部活,少年們去更衣室換衣服,七海想起來還有本書忘了拿,便和幸村精市知會了一聲,獨自折返回教室。
黃昏将退,天邊的夕陽緩緩沉入海平面,天空漸漸染上了深深淺淺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