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佩爾塞女士的朋友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因為我總能看到一個個子高高的男人上門拜訪。
他面容嚴肅,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但在注意到我的視線時卻忽然朝我露出來一個詭異的笑容,吓得我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火速回了頭。
艾爾海森注意到了我的異樣,問我:“要不要換個地方?”
我點點頭,很快就被艾爾海森帶着去了讀書室。居勒什往我們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解地問道:“兩個孩子看書看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跑了?”
佩爾塞抿了口茶,笑呵呵的:“估計是艾爾海森擔心斯黛爾害怕吧,你這幅樣子也難怪你家的孩子不親近你,要多笑笑嘛。”
居勒什摸了摸嘴角,有些苦惱:“我也有試着笑啊,可我上次笑了一下,别說那小子了,連我新收的弟子都勸我别笑了。”
事實證明,居勒什的悲慘經曆遠比他的笑容更能逗笑别人。
佩爾塞想了想,說:“那你從别的方面下手?親和力是與生俱來的,并非每個人都有這個特長,但隻要讓孩子感受到愛意與安全感,他慢慢的總會放下警惕的。”
“比如?”
“比如從興趣下手。就像艾爾海森會喜歡我送他的書,但斯黛爾比起物質,更喜歡我對她笑一笑,給她一個擁抱,每個孩子感興趣的東西都是不同的。”
居勒什認真地聽着,然後忽然愣了一下,仔細思索了半天才說道:“斯黛爾……?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孫女,我記得那家夥隻生了一個小子的才對。”
佩爾塞笑了笑說:“斯黛爾是我收的弟子,或許你對這個名字不熟悉,但你應該聽過她的另一個名字,據說是她璃月籍的父親為她取的,叫林缈。”
居勒什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那個七歲考上教令院的天才!”
說着,他又不禁感歎:“果然一代有一代的天才啊,明論派有了這麼個寶貝,估計阿紮爾嘴都要笑歪了。”
但佩爾塞卻收斂了笑容。
她下意識看了眼周邊,走到窗邊将窗戶關上,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但我并不是很希望斯黛爾在明論派就讀。她太聰明了,閃耀的星星被過早發現也意味着會被最早挖掘、研究和開發。阿紮爾……”
她歎了口氣,說:“阿紮爾的功利心太強了,他那麼争強好勝,一定會看上斯黛爾。我一把年紀了,就是留着她不去入學,也護不了多少年了。”
一談到生死,氣氛頓時壓抑了許多。
居勒什低聲反駁:“胡說八道,你身子骨比我還硬朗,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再說了,那個斯黛爾有她自己的父母,那艾爾海森呢?你走了,他可就連最後的親人都沒有了!”
沉默了一陣後,居勒什還是不情不願地從現實角度出發說了句:“算了,實在不行我也會幫你看兩眼。但說好了,我可不讨小孩子喜歡,他們要是不樂意給我管就是另一回事了。”
佩爾塞又重新恢複了笑容,她樂呵呵地說:“他們聰明着呢,說不定等你老了還得他們來幫你,說什麼大話。與其說這些不知道多久遠的事,還不如先操心操心你家的小孩。”
這又拐回了最初的話題。
居勒什糾結地思考了一會兒,終于憋出來一個主意:“你覺得……我去學學怎麼講笑話,他會願意聽嗎?”
佩爾塞輕輕搖了搖手中茶杯的細勺,漫不經心地回道:“說不準呢?總歸是要嘗試一下的。”
有了解決方案,居勒什立刻行動力滿滿。
他火速站起來,整了整衣襟後就準備離開。臨走前手指觸碰到身側的口袋,拿出了一個幹花書簽——是一朵漂亮的須彌薔薇。
他把書簽遞給佩爾塞,說:“本來是在路邊看着好看買下,想回去看看麗莎喜不喜歡的,沒想到你這邊也有個小女孩。就當是給她的見面禮吧,回頭我再補個正式的給她。”
佩爾塞接過書簽,搖了搖頭:“不需要什麼太貴重的東西,那孩子很珍視别人送她的禮物,就這個書簽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居勒什有些驚訝:“這是什麼意思?不過是個最普通的書簽而已,她那麼聰明又漂亮,願意給她禮物的人還少嗎?”
佩爾塞幽幽地歎了口氣:“是啊,她那麼優秀,可偏偏又很難得到那份偏愛,這是為什麼呢?”
塔菈·忒勒斯又到底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
在毫無波瀾的日子裡,忽然發生了一個足以稱為驚吓的事情,行允跑到須彌來了!
天知道我和我媽走在街上時,一個紮眼的璃月人突然往我撲過來的時候我有多驚吓。行允不管不顧地把我抱起來轉了一圈,又一個熊抱将我摟進了懷裡用力蹭蹭:“我來須彌找你玩啦!驚不驚喜?”
我媽不認識行允,被十足地吓了一跳,面色嚴肅地試圖把我們分開:“你是誰家的小孩,對我女兒動手動腳的幹什麼!”
這句幾乎算得上是在指控性.騷.擾的訓斥讓行允愣了一下,他的手一松,我就被我媽拉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