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選擇了一位明論派的名宿,那是一位溫和的女人,名為弗莉達,她收到我的虛空信息後就很快通過了,和我定好了上門時間。
弗莉達女士是個留在須彌的楓丹人,她慢悠悠地給我泡了杯紅茶,問:“要加奶麼?”
我說:“麻煩給我放兩塊方糖,不加奶,謝謝老師。”
弗莉達女士忍不住笑了:“外國人的口味就是不一樣,第一次見喝下午茶不加奶隻加糖的。”
加了兩塊方糖的紅茶裝在精緻的茶杯裡,弗莉達女士将它放在我面前,說:“别急着喊老師,你還不了解我,匆忙認定怕是會後悔哦。”
我朝她微微一笑,說:“無論選不選擇您,您都是我的老師呀。”
弗莉達女士愣了一下,随即呵呵一笑,化了精緻眼妝的眉眼缱绻潋滟:“油嘴滑舌的小丫頭。”
她在我面前坐下,說:“我相信你是個準備萬全的聰明孩子,應該是聽過我的名号的。【弗莉達是擺放在雨林中的精緻花瓶,華麗卻格格不入,同時毫無作用】,嗯……這麼看來,須彌人的言語真的要比楓丹人犀利許多呢。”
我捧着茶杯暖手,笑着說:“能靠近教令院的都不是普通人,能在教令院做老師的起碼是非常人中排名前三。須彌開放征收外籍學生的政策頒布還沒有幾年,您卻能憑借外籍身份留任教令院……弗莉達老師,您無疑是位能力與外在并存的強大女性,請不要妄自菲薄。”
弗莉達女士抿了口紅茶,瞬間笑出了聲:“嘴巴真甜,我就喜歡你這種說話跟蜂蜜一樣甜的女孩。”
她放下茶杯,和我挑明:“先說好,我确實很樂意做你的導師,但我可不是什麼上進的人——當然,我也不會阻止你上進,隻是幫不了你多少忙罷了。”
她十指交叉,抵在下巴處,望着我說:“是你這個天才自願選擇了碌碌無為的導師,可不許反悔哦。”
我朝她眨眨眼,舉起右手三根手指并在一起:“我發誓,選擇您是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決定。”
我就這麼成為了弗莉達的學生。
後面阿紮爾賢者也有來找過我,他依舊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如今面對我時語氣少了點疏離,但也僅此而已了:“斯黛爾,我原本是想将你收為我的學生的。”
我擡頭望向他,做出了這個年紀的孩子面對高職位老師時如出一轍的敬畏和慕孺神情,攥着手指眼巴巴地看着阿紮爾賢者。
他果然神情緩和了不少,犀利的目光收回,摸摸我的腦袋問:“怎麼了,孩子,不要害怕,教令院崇尚知識,你在這裡應該更自信些才對。”
我抓着衣袖點點頭,小聲說:“我、我對選導師這些不是很懂,但是家裡人說我是女孩子,擔心我的安危,讓我要選一位女性名宿做導師才好。”
阿紮爾賢者身邊立刻有人附耳輕聲說了些什麼,他臉色一沉,輕聲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渣滓!”
無論阿紮爾是個在學術研究上有多麼偏執扭曲的人,但他對知識的熱愛是不容置疑,他自然厭惡憑着老師身份渾水摸魚的學者與學生。
然後又對我輕聲笑了笑:“也好,既然你經曆過這些事情,跟着女性導師确實是更安全一些。要好好學習,等你畢業後,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做研究。”
我點點頭,清脆應聲:“我會努力的,感謝賢者大人的擡愛!”
阿紮爾賢者果然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講了些老生常态的鼓勵話語,沒多久就離開了。
一切終于準備完畢,我麻利地收拾好為數不多的行李搬出了家裡,火速跑回了學生公寓,把東西往屋内随便一扔後就撲上去抱住了艾爾海森。
我興奮親了他的臉頰好幾口,笑嘻嘻地說:“我終于解脫啦!”
艾爾海森險些沒站穩,但也隻是微微晃了一下就伸手托住了我:“下次别突然撲過來,很容易兩人一起摔了。”
我揚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說:“你這要是摔了,那可對不起你每天舉的鐵。”
艾爾海森無語凝噎,将我放下:“我沒有舉鐵,隻是做一些日常的鍛煉罷了。”
我從他身後繞了一圈回來,摸摸他的肱二頭肌:“真的嗎?我不信,除非讓我再摸兩下。”
艾爾海森:“我要告你性.騷擾了。”
我毫不畏懼地上下其手了一番才跑掉。
弗莉達女士不愧于她的名頭,是個實實在在的履行享樂主義的摸魚導師。我們兩個互相慢悠悠地磨蹭,原本半年就能解決所有課程的我花了快三年才成功畢業。
弗莉達看着我的三篇濃縮為精華的優質論文不住點頭:“慢工出細活,狼狽又匆忙的人生可不是楓丹人的追求。”
我贊同地點點頭:“看樣子老師您也很适合去蒙德生活,有機會可以去那邊旅旅遊。”
至少在追求享樂這方面來看,楓丹和蒙德不相上下。
但弗莉達女士卻嫌棄地擺擺手:“我可不要,那種酒鬼遍地的地方一點也不優雅,去了會拉低我的檔次的。”
咦,居然不喜歡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