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身旁踱步,啰嗦又詳盡地娓娓道來:“申鶴這孩子命格孤煞,不易近人,需以紅繩束縛心性,卻唯獨對你氣溫心靜,這倒是應證了本仙的一個猜測。”
她盯着我,一字一句道:“親緣淺薄,軀體羸弱,但世間萬物陰陽守恒,你以親緣換仙緣,故得以帝君和仙家的青睐。”
我猛地一擡頭,但沒多久後又将腦袋靠回了申鶴胸前。
……我是不信的。
假如真的以親緣換仙緣,那我上輩子算什麼?
前世沒有神妃仙子,沒有魔神仙人,我遭遇的一切苦難都算什麼?我甚至不被人認可是苦難,可餓肚子算苦,精神上的折磨就不算苦嗎?
留雲探頭看我:“你不信本仙?”
我伸出爪子用肉墊拍了拍她的喙,又直起身子在申鶴身上蹭了蹭,夏日炎炎,申鶴戴着冰元素的神之眼,有留雲借風真君改造過後的項鍊進行中和,申鶴的身上趴起來涼快的不得了。
申鶴側頭看了看我,柔軟的貓毛蹭在她的臉上,她這一生難得接觸到柔軟溫暖的生命,一切盡是新奇。
她輕聲問道:“這是新的師妹嗎?”
留雲被轉移了注意力,說:“非也,此乃帝君在民間扶養的孩子,名為林缈。”
申鶴伸手将我舉起,冰藍色的眼眸注視着我,眸中透出一絲疑惑:“帝君之子……為何是貓?帝君真身不是龍嗎?”
留雲被她逗笑了:“她是和你一樣的人類,隻是得了機緣,被秘境寶器認了主,有化形為貓能力罷了。”
申鶴垂下眼眸:“與我一樣……”
她想起方才的“親緣換仙緣”,将我重新攬回懷中,抿了抿唇:“既與我一般,師父何不将她收下,做我師妹?”
留雲這才意識到申鶴誤會了。
但留雲本質是個喜歡寵孩子的長輩,她沒有糾正申鶴的說法,隻是想了想道:“若隻是個名頭,本仙倒是無所謂,隻是你得問問這孩子的意見。”
畢竟是帝君養的孩子,若她自己願意,以帝君之前的縱容程度,想來也不會多說什麼。
申鶴低頭問我:“你願意嗎?”
我擡頭蹭了蹭她的下巴,“喵”了一聲應她:當然願意!
這可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自那以後,陪着我一起消磨時間的人便多了申鶴,隻是申鶴和我之間實在實力懸殊,留雲總是看得心驚膽戰,生怕離開前看到的是一隻貓,回來就剩兩截貓了。
好在我終于反應了過來,安慰她們:“沒事,要是申鶴力氣太大,項鍊會保護我的,裡面不是有鐘…帝君的力量嘛。”
留雲恍然,這才放下心來。
山間清修,無趣至極,這些天來好不容易才有了些人氣。
我白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就吩咐行允留下來的人去給我買些女孩的玩意,每晚再由魈大包小包地連帶我一起送去奧藏山。
看着逐漸增多的行李,變得愈發像夥夫的魈已經不願再多說些什麼了。
我樂此不疲地帶着這些玩意去和申鶴玩,申鶴生得仙姿玉貌,即便不點朱砂也美若天仙,可沒有女孩能抵擋讓自己變得更加漂亮。
即便是清冷玉潔、仿佛無欲無求的申鶴,夜間偶爾對湖照鏡的時候,也會恍惚露出青蔥少女該有的自賞微笑。
我替她在頰上抹上胭脂,描眉畫唇,绾發束簪。
珠寶固然俗氣,可申鶴又不是仙人,沾染點世俗之物又何妨?
申鶴偶爾也想自己試試上妝,可指尖沾着嫣紅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該怎麼下手。我在她面前立起鏡子,在她身側做示範,讓她對着鏡子學。
我滿意地看着眼前眉眼如畫的女孩,拍拍手:“怎麼樣,很簡單吧?”
主要還是申鶴底子實在太好,隻要不是太粗糙的手法,怎麼化都能是個漂亮的姑娘。
申鶴對着鏡子靜靜地觀賞了一會兒,忽然轉過來湊近了我。
她輕輕捏住我的下巴,微微擡起,學着我剛才的樣子把手指上的紅抹到我的唇上。申鶴湊得很近,近到我可以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眼睫彎彎,睫羽下冰藍色的眼眸像京郊冬日的白河冰面,美得疏離,卻驚心動魄。
“好了。”
申鶴細細觀察了一會兒,直起身來,看向我的時候卻愣了一下,随即将手背貼上我的額頭:“你的臉紅了,可是夜間山頂風大,令你受了涼?”
我、我臉紅了?
我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變回貓咪鑽進了申鶴的懷裡。
當晚,我提起筆給艾爾海森洋洋灑灑寫了好長的一封信,講了我在璃月和蒙德遇到的趣事,最後在信的結尾寫道。
【申鶴太漂亮了,我感覺自己又戀愛了!】
遠在沙漠,剛和隊友起了争執準備停止合作,不日回到須彌城的艾爾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