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胡桃的嘴,将她直接推進了旅館房間裡,解決完現場最小的女孩,鐘離直接把我拎到了他的身後。
鐘離不比胡桃,年輕的女孩對情愛熱情高漲,隻覺得主角都賞心悅目的兩男争一女場面新奇又熱鬧;但鐘離不一樣,他深知人類社會裡對女性的束縛,尤其是沒有神之眼的女性。
女性有貞潔枷鎖,被要求潔身自好,社會希望她們純真潔白,又不許偏之過極的無趣;希望她們熱情洋溢,又厭惡過線的性感張揚。
兩男争一女說的好聽點是青春沖動的追求,說的難聽點就是女主角放蕩多情不檢點。無論結果如何,吃虧的都是被當作物品一樣争奪的女方。
我下意識躲在鐘離先生的身後,抓住了他的衣角。
鐘離高大又年長,無論是艾爾海森還是賽諾,在他看來都是年輕氣盛的毛頭小子,他對于我被兩人争相宣示主權的行為感到不悅。
他說:“缈缈今晚就和堂主一起,無論從前你們如何相處,但此刻我是長輩,就不能容許未成年的女孩在我面前住到異性家中。”
鐘離金色的眼眸閃着絲絲寒意,既有對賽諾不理智的指責,也有對艾爾海森突然出現又随意觸碰的不喜:“哪怕她離成年隻有一步之遙,那也依舊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岩神的威嚴不是常人所能承擔的,盡管鐘離已經在學着融入人類,但末微之處依舊難以掩蓋。
在場一片死寂。
最後是賽諾先開了口:“抱歉,缈缈,今日是我沖動,忽略了被旁人看到這種情景會對你造成影響。”
賽諾認錯很快,而且聰明地選擇了向我道歉,聽得鐘離原本的郁氣微微散去,眼眸也稍顯溫和,他側身向後問我:“你要原諒他嗎?”
我摸摸嘴唇,點點頭:“當然,我又不讨厭他親我,隻要我不介意,他又有什麼錯呢。”
我走上前抱了一下賽諾,安撫他道:“今天這一趟辛苦你了,我知道你工作忙,請假一次不容易,我也想陪你,但是……”
我回頭看了眼鐘離先生,本來想小聲說悄悄話,但考慮到以岩神的耳力,我這種普通人說得再小聲他也能聽見,因此最後我還是選擇了正常的音量。
我抓着他的手指,指尖在他掌心的溝壑内輕輕撓了一下,道:“你知道的,璃月确實會保守一些,鐘離先生又還在這裡,你今天就自己回去吧。”
等他走了,我再去找你!
我朝賽諾眨眨眼,他接到了我的暗示,非常爽快的點頭答應,和我們揮手道别。
送走了賽諾,我跑上去抱住艾爾海森的胳膊,把他拉到鐘離的面前:“他是艾爾海森,是我在須彌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我們六歲就認識了,一直在一起到現在!”
鐘離不認識艾爾海森,也沒見過他和我共處,對他自然不可能像對處處縱容我保護我的賽諾一樣寬容,我隻能先和他撒嬌講好話。
“艾爾海森很聰明的,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鐘離先生沒有接我這句話,他隻是摸摸我的腦袋,指着胡桃虛掩着偷聽的房門說:“去玩吧,記得别熬太晚,免得早餐起不來。”
我點點頭,又對艾爾海森說道:“鐘離先生是看着我長大的,你别看他長得年輕,鐘離先生知識淵博又厲害,脾氣也好,整個璃月港的人都認識他。”
鐘離先生顯然就是想和艾爾海森私下聊聊,我擔心地不行,又不能阻止,隻好再三囑咐:“你好好說話,千萬别拿對别人那一套對鐘離先生。”
艾爾海森覺得莫名其妙:“我認為我對待他人的态度向來都是平等正确的。”
我咬牙切齒,朝他腰上掐了一把:“見家長了嘴巴就要甜一點不明白嗎。”
艾爾海森被我掐得臉色一變,他穩住了身形,不動聲色地撥開我的手:“我當然明白,是你對我太不放心了,我倒沒想到自己在你心裡有這麼不靠譜。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該回房間去了。”
“噢,好吧。”
我轉頭重新對上鐘離先生的視線,不知為何,我總有種小心思都被他看穿了的感覺。
我心虛地撇開目光,選擇性忽略之後可能會迎來的屬于我的個人會談,往胡桃的房間跑去:“我先去睡覺了,拜拜。”
事件的主角離場,維系和平的表演也就此落幕。
輕松友好的表象散去,鐘離看向艾爾海森,左手擡向房門的方向:“請。”
艾爾海森微微點頭,将身姿放低了一些:“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