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攪攪杯中的飲料,道:“我和艾爾海森自六歲起就認識了,他的祖母佩爾塞女士是我的第一位老師,我們從小就住在一起。你知道的,塔菈從前待我并不好,所以艾爾海森的家是我自小的避風港,隻有和他待在一起,我才可以避免許多疼痛。”
我輕描淡寫的模樣讓卡維有些動容,他欲言又止,想開口阻止,又擔心說錯話讓我更不開心。
“我愛他,這份愛不會因年齡而退卻,他永遠是我的家人。親兄弟姐妹都有吵架的呢,更何況我和艾爾海森?事情過去那麼久,我們早就和好了。”
“至于牽手——”
我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卡維,迎着他詫異的目光,我笑得坦然:“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的導師可是弗莉達女士,她是楓丹人,楓丹人本身就要開放許多,我又自幼遊走在三國之間,可不是什麼刻闆印象裡的保守璃月人。”
我握着他的手,傾身靠近他。
卡維下意識後退,卻又在發現自己的動作太明顯的那一刻頓住,随後僵在原地任我輕輕貼了貼他的左右臉。
“楓丹的貼面禮和吻手禮很出名,你應該有聽過?”
我朝他眨眨眼,等待他的回答,卡維果不其然被這一記主動出擊給弄呆住了,他愣愣地看着我,又在我耐心的注視下慢慢回過神來,潮紅漲滿了臉頰。
卡維低下了頭:“聽、聽說過。”
卡維熟透了。
——
卡維是一隻很好騙的小鳥。
他被我輕而易舉地糊弄過去了,雖然我沒有騙他,但也并沒有明确告訴他我和艾爾海森的關系,他依舊很快地自我解讀完畢了。
理解完後,卡維開始追求我了。
艾爾海森還是照常上下班,他自知勸不動我,幹脆眼不見心不煩,隻是給了我最終告誡:“我知道卡維于你而言很好拿捏,人各有命,我也出于好心勸過他了,你們最後結果如何我也不會幹涉。但是,這必須是最後一個。”
艾爾海森的煩躁達到了頂端:“你已經一而再、再而三了,我的忍耐極限就在這裡,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這麼多次——”
迎着我的注視,艾爾海森頓住,沒再繼續說下去。
“艾爾海森?”
我下意識地咬住指甲,有些不安:“你生我氣了嗎?”
随着時光的流逝,艾爾海森已經愈發高大起來,由于男女身體發育差異,外加病情因素,我不僅與他差距越來越大,連個子都沒有上輩子高。
身軀羸弱,會讓人不自覺處于弱勢地位,枉提我還有心理上的病症。好在鐘離先生給予我的庇護讓我有了些底氣,不至于讓我産生自卑的情緒,但我還是在意艾爾海森的态度。
假如他真的一氣之下不幹了,憑他和我十幾年的交情,我肯定接受不了他和我的鬧掰,隻能開始狠下心來和其他人斷絕關系。
穩定的社會關系有助于病情恢複,反之則不然,我能想到的,艾爾海森自然也能想到。
他深吸了一口氣,快速平靜下情緒,又恢複成了我熟悉的模樣:“沒有,我隻是在吃醋。”
“真的?”
“真的。”
卡維缺錢,很少時時刻刻都在家,他不在的時候就是完全屬于艾爾海森的時間,就像現在。
隻是艾爾海森很不開心,因為如果沒有卡維的出現,我會有更多的時間屬于他。我是自由的無業遊民,畢業後除了旅遊就是在家躺着吃喝玩樂,白天艾爾海森上班,我就出去社交,等到晚上一起回家再商量着自己做飯還是去外面吃。
雖然兩人的廚藝都算不上頂尖,但做出來也達到了能入口和入目的标準,小日子過的很快活。
直到卡維橫空出世。
有一個更注重生活細節的人出現在了身邊,就如同簡約樸素的橫木上突然停下了一隻絢麗的天堂鳥駐紮。天堂鳥絢爛奪目,喙将橫木上的青苔整理出了漂亮的形狀,還每天叼來小花裝點。
可明明原先沒有這些的時候,他們過得也很好。
在感情中不安的不止卡維。
艾爾海森撫着我的後背,親吻着我,他的中指關節和虎口有薄薄的繭子——那是握筆和持刀留下的印記,因為是文職人員,所以反而是指尖關節的繭子要厚一些。
臉頰被捧住的時候有些癢,我下意識蹭了兩下,再睜眼卻看見艾爾海森的眼神柔和了一點,不再那麼郁結了。
艾爾海森親吻我的動作很輕,輕得我有些眷戀這點溫柔,忍不住圈住他的腰開始撒嬌:“我好幾天沒抱抱你了。”
這幾天光圍着卡維轉,又怕把人吓跑了不敢動手動腳,到頭來屋子裡住着兩個絕色美人我一個都沒碰着。
看見我開始掐着聲音抱怨,身體也往他胸前靠,艾爾海森歎了口氣:“那都是你自找的。”
但還是伸手将我抱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