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賽諾最後的對話不了了之,因為申鶴顯出了疲态,熒給她找了間旅館讓她先去歇息。
不過也是,搬那麼大顆石頭過來,就算是申鶴這種天生神力的人也夠嗆,何況她也隻是個人類罷了。
隻是在我在随後看到了明顯更震撼我世界觀的東西。
我一手抱着賽諾,一手震驚地指向前方:“好大的鳥!哇,仙鶴說話了!”
仙鶴擡擡腳,倒也沒生氣:“你這丫頭,說話沒規沒矩的,要叫師父。”
派蒙見狀偷偷跟熒吐槽:“跟我和你講話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呢,明明我們說錯話了,留雲借風真君喊得好大聲。”
留雲擡眼朝她望去:“嗯?又在說本仙什麼壞話呢!”
派蒙立刻躲到了熒的身後。
賽諾多年前與留雲借風真君見過一面,他低下頭,朝對方問好:“見過留雲借風真君。”
留雲面對賽諾的時候當然不是鐘離那副平易近人的樣子,但相比起對待普通人的态度也也算得上不錯。
她沒說什麼别的高高在上的話,隻是很不滿地說:“那個叫艾爾海森的小子一看就不是會疼人的,我們缈缈可是被帝君寵着長大的,偏偏在他面前縮成了鹌鹑,這像什麼話!”
我聽罷有些不滿,但這隻仙鶴看起來不像鐘離先生那麼好說話,又大概率是仙人,我隻好小聲嘀咕:“幹嘛都說艾爾海森壞話,他真挺好的。”
我聲音再小留雲也聽得見,但她并沒有在意,反而對賽諾道:“罷了,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知道你們人類都各司其職,但你最近先别走,等事情結束了,一切穩定下來,你再要把她抱回去也不遲。”
賽諾有些詫異,他摸摸我的腦袋,說:“我以為您會想要她在璃月呆久一些……我留下來倒是沒有問題,之前攢下來的假期我都一并用上了,可以陪她到恢複為止。”
留雲點點頭,對這個戀愛對象的識相舉動非常滿意:“我自然是舍不得的,但這孩子馬上就要長大了,和老人家待在一起當然沒有跟同齡人在一起來得有意思。我知道須彌有她的朋友,屆時就讓她跟你們一塊回去吧。”
聽到這裡,我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我什麼時候要走?我能不能呆久一點……我舍不得鐘離先生。”
賽諾心軟,他和我貼了貼臉頰,安慰我:“沒事,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璃月也是家,長輩們幾乎都在這裡。璃月的孩子多數戀家,賽諾的掌控欲還沒有強到強迫戀人在想家的時候硬逼着對方離開家鄉回到自己身邊的地步。
我立刻就被哄開心了,抱着賽諾的臉連親好幾口:“賽諾,你最好了!”
留雲借風真君看得心軟軟,她就喜歡這副小娃娃和諧相處的場面:“我們缈缈真是從小就可愛,女孩子還是會撒嬌來的好,會撒嬌代表有人疼,不容易被欺負。”
這副兄友妹親的場面看着溫馨無比,留雲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派蒙也因為習慣了小孩子模樣的林缈覺得溫馨可愛,唯獨熒發現了盲點。
按理來說,賽諾應該和林缈年紀差不多才對,可賽諾的親昵動作看起來很娴熟,不像是因為妹妹突然變小,而後才産生的親近。
就算是從小的習慣,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之間在長大後也會這麼相處嗎?
熒覺得不對勁。
——
在我逐漸恢複的過程中,一直不停地有各種各樣的少年少女來找我玩。
這些在我印象中還是小寶寶的人個個都變得出挑俏麗,看着都和胡桃差不多大的年紀,坐在我身邊叫我“林缈姐”。
白術是被天權星委托了每隔一段時間上門看診一次的,隻有一次在提前得知胡桃出門的時候才讓七七跟了上來。
踏入“敵人”大本營的七七顯得有些緊張,但還是非常遵守醫德地跑到我面前仔仔細細地看了個遍,随後表示即便用仙人的視角來看,我也沒有任何損傷,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健康的小孩。
沒有神之眼加持,也沒有外力侵害,和在璃月港港口停泊的航船上奔跑的孩子們沒有任何區别。
白術為我把了脈,又聽了聽我強健的心跳,摘下聽診器笑着對鐘離道:“一切正常,連體寒的症狀都消失了,之後就算是生理期也不會像從前一樣難受了。對了,之前林缈小姐還說過頭疼方面的疾病,我推測是心理原因,希望鐘離先生往後多注意一下。”
鐘離明白頭疼是因愚人衆觊觎引起的病症,他沒多說什麼,隻是點頭應好:“明白,麻煩白術先生了。”
醫生走了,我自然也不需要在椅子上乖乖坐着了,鐘離輕拍我的後背,低頭笑着對我說:“好了,出去玩吧。”
我跳下椅子,一出門迎面而來的就是充斥着青春氣息的男孩女孩們。
“林缈姐,你終于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