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别這麼說自己。”
我們倆在這邊嘀嘀咕咕地說情話,迪希雅倒是聽的一清二楚,她有神之眼,又是個厲害的傭兵,這種距離的輕聲還是能聽見的。
她歎為觀止,欽佩小夥伴的端水之術,艾爾海森也好提納裡也好,兩位嘴上不留情的公務員被調得連狠話都不敢多說幾句;賽諾更是從一頭兇猛的狼變成了溫順的狗,被女主人輕聲細語地摸摸頭就立刻倒地投降。
幸虧斯黛爾從前身體不好精力不足,否則怕是全須彌的好男兒都得被她釣得死死的。
等我幾句把提納裡哄好,正想把話題回歸原意,打算詢問一下有關博士的消息時,背後忽然響起一道腳步聲。
我倍感不妙,猛地一回頭,果不其然在身後看見了拿到令人心煩的藍色身影。
“居然是你啊,多托雷。”
我轉過身,迪希雅也立刻舉起武器做出防禦姿态,我比她要更直接,左手舉起,一道寒光就從手腕上的暗器□□了出去。
多托雷将頭微微側了一下,寒光擦着他的發絲射出,恰好打中身後直挺挺的燈杆。“轟”得一聲,燈杆攔腰倒下,隻餘迪希雅還一臉錯愕地站在原地。
片刻後她回神,忍不住吹了聲口哨贊道:“威力不錯啊!看來璃月那邊給了你不少好東西呢!”
我揚了下下巴表示肯定,随後幾步向前,這次左手對準的就是多托雷的眉心了:“多托雷,我這裡不歡迎你,你來做什麼?”
多托雷攤攤手,好似非常無奈的樣子:“小姐,雖說您是摩拉克斯的養女,但您的領域歸屬權,應該還沒有大到連須彌的土地都含括的範圍吧?”
我冷笑一聲:“歸不歸于我由小吉祥草王說了算,我是魔神的女兒,想要别國的東西自然和别國的神明讨要,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
多托雷聽了倒也不惱,他隻是心情不錯地看着我,嘴角揚起,手甚至想伸過來摸摸我的臉頰:“不愧是受神明寵愛的孩子,不知女皇陛下見了,是否也會……”
鋒利的大劍朝他猛得一揮,迪希雅站在我身前将我當得嚴嚴實實,臉上的嫌惡顯而易見:“撒開你的髒手!愚人衆的髒東西也配動斯黛爾!”
多托雷幾乎是閑庭信步地後退幾步站定,但很快又察覺到什麼,他往身側一看,盈着草元素裡的弓箭已經拉到幾近滿月,蓄勢待發:“站着别動!否則,小心你的腦袋!”
長耳朵的巡林官先生面色不善,臉龐稚嫩,手下的力量卻不容小觑:“還是說,愚人衆的執行官也想體驗一下栽進土裡當蘑菇的感覺?”
三面夾擊,雖然多托雷不是打不過,但眼前的岩神養女是個大麻煩,打起來就算能赢也很拖延時間。多托雷最後還是歎了口氣,回歸正題:
“好吧,好吧,我本來隻是想來跟你們說一聲,我想帶走海芭夏。”
“等我帶走海芭夏,我會給她最尖端的治療技術,并由我親自醫治她的精神疾病,你們不用擔心她的待遇。”
我忍不住打斷他:“我沒聽錯吧,你當主治醫生?我的天呐,那海芭夏不得死無葬身之地!”
我裝作害怕的樣子攀上迪希雅的肩膀,嗚嗚哭着說道:“就是這個家夥想拿我做實驗,教令院真是壞透了,這種人居然還放他繼續進來做研究!”
迪希雅被嘤嘤嘤的哭聲哭得胳膊都感覺有些酥酥麻麻的,側頭對上一張淚眼朦胧的小臉,白皙的臉頰讓眼淚都像是昂貴的鑽石一樣晶瑩剔透。
迪娜澤黛也是個嬌嬌弱弱的富家小姐,但她不會哭成這樣,兩人同樣是讓她不知怎麼辦好的人物,但斯黛爾哭的時候讓她不僅心疼,還心癢癢。
總之,在我們三人堅定的拒絕下,多托雷無功而返,似乎是很無奈地坐上了回至冬的航船。
相比起我之前對多托雷的印象,他這算得上是非常輕易地就離開了,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迪希雅主張追出去看看,我猶豫幾秒,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我追蹤能力肯定沒有你強,說不定還要拖你的後腿,還不如留在這等你回來。”
迪希雅點點頭:“你留在這也好,晚些時候旅行者應該也過來集合了,你正好和她交換一下情報。”
說罷,迪希雅匆匆離去,留下我和提納裡站在原地。
雙雙目光對上,我還在猶豫要不要移開視線的時候,提納裡開口了:“這下可以告訴我,你們到底在做什麼計劃了吧?”
大耳朵巡林官收斂了輕快的神情,雙手叉腰望着我:“如果是賽諾也就罷了,雖然我不支持他做危險的事情,但起碼他實力強悍經驗豐富,但你呢?你出事了,我怎麼辦?”
提納裡的眉心漸漸蹙起,眉眼難掩擔憂:“我隻認定你這麼一個戀人,你要是出事了,我不可能再找别人的。你忍心抛下我一個人孤獨終老嗎?”
狐狸最擅人心,我無法否認自己被提納裡拿捏了,尤其是當對方放低姿态,把自己當下位者的時候,女性最為豐富的同理心攜帶者同情一股勁地全湧了上來。
我跑過去抱住他,親親他的臉頰嘴角:“别難過,小提,是我不好,我不會抛棄你的。”
我輕聲哄着,極盡甜言蜜語:“我愛你,不會棄你于不顧的。你放心,我敢這麼做是因為我身上有岩王帝君的力量,岩神的庇護連魔神奧賽爾都打不破,更别提教令院那群人。”
提納裡火速抓住了重點:“所以,惹起争端的是教令院的人?”
我咬咬他的下唇,拉着他就要往屋子内走:“你真聰明,小提。咱們到裡面說話,剛好可以看着海芭夏别讓她出事,走吧。”
提納裡被親得有些迷糊,但還是靠着強大的意志力站住了,他和我稍微分開點距離,往我身後看去:“看樣子還不行,不速之客又來了。”
我不耐煩地往回神,看見了一衆愚人衆士兵的服裝,不禁覺得煩躁又無語:“怎麼又是愚人衆?他們是不是單身太久了,不知道打擾小情侶談戀愛要遭雷劈的嗎!”
見我不高興,提納裡趕緊拍拍我的後背安慰我:“沒事的,時間有的是,别為他們生氣了。”
随後再次舉起弓,前去與愚人衆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