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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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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鬧劇雷聲大雨點小,圍觀的衆人看罷隻覺乏味,紛紛散去了,剛散得差不多了,一聲尖叫又把他們聚回了一撮。

離酒坊不足五十步的地方立着一個羅刹般的黑色身影,正慢條斯理地收着長鞭,他身前不遠處一個精瘦的人倒在地上,頸間勒痕青紫,吐出的鮮血糊了滿臉,顯然是已氣絕身亡。

那死在活閻王鞭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剛才那夥人裡帶頭的。

又一鞭子甩過去,鞭梢精準地撕開了那人的衣襟,白藤從他敞開的衣襟裡揀出一張銀票和一小袋碎銀子,放在手裡掂了掂,轉身進了酒坊。

他不過是來打個酒,沒想到正好撞上有人找黑二少的麻煩,早知道就晚點再來了,啧。

夥計們都在埋頭打掃,剛才那人的話石頭一樣壓在他們心上,每個人心頭都沉甸甸的,氣氛一時有些壓抑,壓抑到外面的尖叫聲都沒打破他們的沉默。

老闆輕薄了誰,除了白公子還能是誰呢?他和老闆的交情也确實不淺。雖然白公子十分符合那夥人對“主子”的描述,但是誰都知道不會是他,因為沒必要,就算有這個必要,也不會到今天才鬧出事。

每個人都在想,究竟是誰在背後挑撥離間,難道真的是東街那個賣馄饨的憨厚老闆?還是酒坊裡出了内鬼?

白藤大步進了酒坊,略嫌惡地将銀票和散碎銀子往櫃上一扔,碎銀相撞當啷一響,夥計們聞聲趕緊來迎,看見來客是他,他們齊齊一愣。

“白公子稍等,小的淨過手就來。”小葉反應快,扔下手中笤帚,急忙淨了手去給他打酒。

白藤抱臂在胸前,嘲弄道:“拿錢了事?你們老闆皈依了?”

夥計嘿然一笑:“老闆的錢他們有命收,未必就有命花。何況白公子這不是出手了麼?”

白藤來了興趣:“哦?我要是不出手呢?”

左右酒坊現在沒别的客人,講講也無妨,夥計壓低聲音道:“白公子應該知道‘春陽二虎’吧?”

春陽二虎?流風城的人誰不知道?

這二人是春陽裡一個員外的雙生子,員外和他夫人死得早,二子自幼缺乏管束,且當時的知府和員外有同窗之誼,對故友之子自然睜隻眼閉隻眼,于是二虎在他的庇佑下越發肆無忌憚起來,時常為一點保護費就鬧出人命。附近商戶小到菜農大到客棧,竟找不出一個沒受過他們荼毒的,百姓敢怒不敢言,每每提起他們都以“二虎”代指,這才有了所謂的“春陽二虎”。

倘若二虎還活着,現在得約莫三十歲了。

他們惹到黑衣是在他剛來的那年,那年他才十六歲,一個人忙前忙後地把酒坊開起來,生意起步後,二虎又讓他賺了一陣子錢,估摸着他手裡有了餘财後才上門來收取保護費,一開口就是酒坊一個月的收入。

彼時年紀尚輕的黑衣勾唇溫良一笑,當即從櫃上支了銀子給他們,端的是人畜無害。

二虎本是獅子大開口,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孩這麼上道,當晚,他們在酒樓喝了個昏天黑地,約好半個月後再去收一回保護費,把黑衣當成取之不盡的肉羊來宰。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誰知第二天就出事了——大□□馬出門,□□的馬還沒跑出巷子就莫名其妙斷了腿,一下失去平衡把他甩了出去,好巧不巧,路中央正好有一塊棱角分明的大石,大虎的頭撞到了石角上,當場喪命。

事發後,仵作仔細檢查了馬腿,發現斷口整齊,是被什麼東西削斷的,可是這得什麼東西才能削斷一匹正在奔跑的馬的腿呢?

又過了一天,小虎也瘋了,沖到街上到處嚷嚷見鬼,附近的人高興還來不及,誰會去管他?當天夜裡就栽進水溝淹死了。

二虎的死都很蹊跷,剛好還趕上知府調任,新知府未到,官府的人略查了查也就罷了,因此沒個定論,大家一緻認為他們是遭了鬼索命,無不拍手稱快。

白藤隐約猜到了黑衣是怎麼做的,他沒說破,接着聽夥計往下道:“其實很簡單,是小的們趁夜深去春陽裡的道上拉了一根金線,金線前頭算着距離擺一塊石頭,二虎的馬都是西域的良駒,跑起來速度是一等一的快,從金線那一過就……”

夥計咧嘴一笑,比了個“斬”的手勢:“然後就算他磕到石頭上的不是腦袋,也得在家躺幾個月了,小的早就蹲守在那,事發後第一時間取走了金線,讓官府查無可查~”

黑衣的想法和白藤的猜測不謀而合,惟一的區别就在于白藤以為他那般風雅的人會選擇用琴弦。

聽完黑衣的轶事,白藤無聲一笑,提了酒壺準備離開。

“白公子!”夥計又叫住了他,“那夥人說背後的指使者是您,有人想挑撥離間,您千萬小心。”

白藤剛邁出去的腳又收回來了:“怎麼說的?”

“沒明說是您,隻暗示我們是近日被老闆玩笑激惹到的故交,但老闆都走了半個月了,就和您過通過信。”怕白藤發怒,夥計沒複述他們的原話。

不過老闆喜歡白公子的事目前隻有酒坊的夥計和家裡的下人知道,那夥人為何會說他輕薄了白公子呢?這麼一看,好像出内鬼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白藤立刻反應過來什麼,眸光森然:“連我都不知他竟隻和我有過通信,背後那人又是如何知曉的?他手底下有鬼?”

“那人不一定知曉,但是……”夥計吞吞吐吐的,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判斷那人話中所指的根據并非是黑衣近日的通信對象,而是那句“輕薄”。

另一個夥計趕緊接話道:“但是老闆跟别人都是名來利往,沒見跟他們開過玩笑,小的們也隻是猜到了您身上。”

“啊,是這樣的……至少也是熟悉您和老闆的人,或者看過老闆給您的信件……後一種貌似不太可能,都是亂猜的。”

熟悉他和黑衣相處的人很多,近在身邊的如黃伯、老嬷嬷,遠的如他們這群夥計、同記興的掌櫃和小二……至于能偷看到信件的……酒坊的夥計可以,老嬷嬷和黃伯更可以。不過這麼多人,全加一塊嫌疑都大不過黃伯,而且别人也沒有動機幹這不讨好的事。

裝了這麼久,現在終于不裝了?

白藤沒說自己推測,随便敷衍幾句就離開了酒坊,那幫夥計交給黑衣就好,至于黃伯這個老東西,他想個主意先詐一詐。

若是詐不出個所以然來也無妨,現在他和黑衣二人分居兩處,是挑撥離間的大好時機,他一定不會放棄的,次數多了,還怕露不出馬腳?再不濟就抽一頓,幾鞭子下去他什麼都招了,沒骨頭的老廢物一個,呵~

他心裡暗罵幾句便不再去想,也未将此事太放在心上,提着酒壺優哉遊哉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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