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東西出去，你自己安排好蓋的與睡的枕頭，别打我床的主意。”

看他關上房門，宋長清整個人癱倒在床上，感覺人生已經沒了一半。

這寄人籬下的生活再次上演，不同人還真是不同的紮心方式。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葉林北聽聲看了眼身旁熟睡的人，悄咪咪挪動身體擠下床。

左右一時半會的也睡不着，還不如趁夜出門尋找線索。

掀開門闆，他側頭确認郁浕池并沒有被吵醒，才慢慢地鑽出關上門。

傅蕭執靜靜地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心底大概率也有了判斷。

脫離艾葉化為靈體，他默默地跟在葉林北身邊，周身散發出幽冷的氣息。

“早晚的溫差也太大了吧，怎麼就這麼冷呢？”

葉林北雙手環胸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擡眸瞬間他朝周圍瞟了一眼，發現這裡的溫度着實降得夠低。

順着白天的路，他獨自一人來到河邊。

河邊四周陰恻恻的時不時刮起微風，水中飄出的濕味漫延上鼻腔，勾起一抹涼意。

“看看那親愛的兔子先生會不會救人，待會就隻能賭一把了。”

葉林北思索着遲遲不敢邁出下一步，此刻他其實也不确定傅蕭執是否能打得過這河中的水鬼，生怕判斷失誤導緻連累别人受苦。

“你敢下，我就敢救。”

傅蕭執站在他身旁，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他知道此刻葉林北聽不見自己說話，卻還是慢條斯理的回複了他的淺要問題。

恍惚間葉林北仿佛聽到一絲微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引得他下意識轉頭看向身旁那空蕩蕩的位置。

“是你嗎？”

話音剛落，他便想到什麼似的嘴角挂起一抹弧度，而後轉身走向河中。

不同于白日有陽光提溫，夜晚的河水褪去暖意刺得人發冷。

正當河水漫過腰骨時，葉林北頓感腳下一空整個人便淹入水中。

“救……咳……”

直到這時他才看見岸邊隐隐約約站着一人，他想求救卻發不出聲音，揮舞的手在此刻也顯得蒼白無力。

礙于水流走向，他撲騰着與岸邊漸行漸遠，身體也因掙紮過度愈發沉重朝水中墜入。

今夜月薄，河下三米都見不到一絲光亮，葉林北沉入水中眼前模糊一片，他本以為今日是要栽在這裡了，怎料下一刻眼前就出現一道身影攥住他的衣服。

大約停留了兩秒才帶着他向上遊去，最後拖回岸邊。

“咳咳咳……嘔。”

上岸的第一時間他迫切需要空氣，但礙于嗆水嚴重隻得暫時吐出水，才能呼吸到空氣。

“……”

緩過勁後葉林北扭頭看向傅蕭執，磕磕絆絆地說:“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直都在。”

聽到他的答複，葉林北不禁苦笑一聲。

“既然如此，你也應該我的計劃，我知道有你，我死不了，但是瀕臨死亡的恐懼我還是有的，我真的好怕，知不知道，我剛才真的以為你放棄我了，或者你壓根就不存在。”

“你知道你這麼做會有死亡的風險，所以你就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賭注，分明你前不久才和我說不要拿生命做籌碼，現如今是你先出爾反爾，騙子。”

這一通輸出還真是鬼話連篇，讓人無法反駁。

盯着他臉上的面具，葉林北頭一次覺得失欲:“這次算我的，不過你能别帶着面具了嗎？真的禁欲了。”

“……”

傅蕭執聞言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張滴水的美豔俊顔。

“這才對嘛，看着就很禁欲，性張力爆表了啊。”

許是剛才被凍到了腦子，他如今竟一時沖動上前吻了口傅蕭執的側臉。

“剛才在水裡停頓的時間，你是不是想要吻我？”

“你當時是開嘴的，不能直接給你渡氣，所以沒有吻。”

好正經的回答，不愧是活了這麼久的鬼……

葉林北湊近了些盯着他，如今這麼一副活脫脫的出水美人像，令他忍不住嘴快說出了心聲:“那現在讓我親一口，鬼知道你現在有多誘人。”

意識到說錯了話，他趕忙避開那人的視線，左右随便搗鼓着東西，希望以此引開注意力。

“真的嗎？我随時都可以。”

聽到回答，葉林北心裡頭一次祈禱能有時間回溯的功能——要是可以回到過去，他真想給一分鐘前的自己一個巴掌，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全部打回去。

他剛想以玩笑的模式糊弄過去，怎料剛擡頭就對上一張紅的異常的臉……如同被工業染料泡透的效果。

“我剛才是在開玩笑的，如果過頭了，你現在可以打我一頓出氣，我保證不還手。”

雖然此刻的尬笑并不能緩解氛圍，但也好過什麼都沒有來得強。

“我不能随便動手，會觸犯規則。”

傅蕭執低下頭不去看他，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激情，臉色也恢複到了正常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