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瑜挖的山藥很完整，長長的一根，比竹簍還要高。

榮澤問他：“你經常在山裡挖嗎？能賣多少錢一根？”

家裡的長工，管吃管住，一個月八十文，農忙時節會多獎一月工錢。

“生的賣不上錢，需制成山藥幹，八文錢一斤。”

“你平時就靠這個掙錢？”

石瑜喪喪的回了句：“掙不來幾個錢。”

“喔。”榮澤笑了，有心逗逗他：“我雇你幹活，一日給多少錢合适？”

似乎很詫異他會這麼問，一直認真幹活的石瑜擡頭看了他一眼，随後低下頭，繼續一點點的挖：“我力氣大，重活累活都能幹，能不能一日給我十五文？”

才說完，他又飛快的接了句：“可以不吃飯，我回家住。”

“不吃飯哪來的力氣幹活？管吃十五文一天。”看的出這孩子肩上有重擔，榮澤沒有追根究底：“你好好幹活，聽我安排，幹的好，我給你獎勵。”

“好，你說什麼我都聽。”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竹簍裡的山藥越來越多，榮澤說：“挖完這根咱們回家歇會。”

才進主院，掃院子的粗使哥兒見着澤哥兒，忙上前：“大老爺上午過來找您，您不在。”

“有說什麼事嗎？”

粗使哥兒搖搖頭。

榮澤帶着石瑜往自個屋裡去，打了盆水，洗臉洗手：“竹簍靠牆角放，自己打水洗把臉。”

石瑜果真聽話，先放竹簍再洗臉。

“坐啊。”榮澤指了指凳子，倒了碗涼白開與他，桌上的糕點往前推了推：“給你吃。”

石瑜先端着碗喝水，喝了半碗水，然後伸手拿桌上的糕點吃，一口一口吃的慢，吃完一塊他沒有再拿，剩下的半碗水喝了個幹淨，放下碗，沒有倒水。

榮澤研究竹簍裡的山藥，芽挺多，他很滿意，起身往小廚房去，拿了把刀：“你過來，我教你切山藥。”

石瑜聚精會神的聽，待澤哥兒說完，他小心翼翼的切了塊。

“可以，就這麼切。”

榮澤坐桌邊，吃着糕點喝涼白開，他桌上的涼白開不一般，撒了點靈泉在裡頭。

碟子裡餘兩塊糕點，榮澤說：“切完手裡的山藥，洗個手，碗裡的水碟子裡的糕都與你吃。”

在屋裡歇了半個時辰，一主一仆拿着竹簍去了屋後的山地裡。

榮澤教石瑜栽山藥，栽完山藥挑水澆土。

挑來的水裡他撒了靈泉。

小孩真的聽話，讓他轉身閉上眼睛，他不會問為什麼，沉默的照着做，該說話時說話，該做事就做事，真不錯。

山藥一天栽不完，瞧着時辰差不多，兩人回了宅子。

榮澤往大廚房去，石瑜亦步亦趨的跟着。

“你在門口等我。”

廚房裡的榮木聽見澤哥兒的聲音，笑着往門口走：“澤哥兒可是想吃道什麼菜？”

“我雇了石瑜幫我做事，讓他與家裡的長工一道吃。”榮澤又特意叮囑一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木哥看着點。”

村裡的素阿婆說起他，似乎不是很待見。

“就門口那小子？”

“對。”榮澤眉開眼笑的說：“我得了塊地，雇他幫我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