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大雨潑灑在大地,風和雨壓彎了濃綠的樹枝,樹葉輕輕敲擊在玻璃上,發出“咚咚咚咚”地聲響,回旋在漆黑空曠的卧室,陳澤仁輕輕扭開床頭的燈,溫暖的橘黃光芒映照在他臉上,他疲憊地靠在床頭,粗重地呼吸着,緊皺着眉頭,右手重重地按壓在太陽穴,左手拿起床頭地藥盒,拆開一粒,放進嘴裡,順勢摸到桌旁地一杯液體,準備送服藥片,橘黃的光芒穿透深紅的液體,顯得液體猩紅可怖,陳澤仁痛苦眯起眼睛,看着卧室牆壁上的世界地圖發呆,風更猛烈了,“刷拉,刷拉”聲音愈發激烈,仿佛窗外的樹即将受不住風雨被折斷,陳澤仁這才回過神來,将杯子放在一旁,藥片早已融化在他嘴中,苦澀味道彌漫他的口腔,他用力吞下藥片,關閉了小燈,轉頭将自己緊緊包裹在薄被中,包裹在漆黑地夜裡。
第二天一早,雨已經歇息,風也停止,院子裡粗壯的桂花樹飽受摧殘,一地殘花斷葉,陳澤仁揉了揉頭發,起身去盥洗室洗漱,看着鏡子中地自己,有時候他也認不出自己,雜亂地頭發,像野草一樣生長,皮膚還是黃白斑駁,青黑的眼底,發白地嘴唇,身上那件t恤早已發白,有時候他很沮喪,自己為什麼變成這樣,但更沮喪,自己似乎無力改變,換了條黑色褲子,一雙運動鞋,卻又坐在椅子上,對着桂花樹發起呆,院子十分寂靜,他隻是散漫盯着樹,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坐了一會看了看手機已經8:00,他忽然緊張起來,鎖好門,穿過居民小巷子。
前往學校,推開校門,早已有幾位同事拿起掃把打掃樹葉和水坑,戴眼鏡的李軍民老師笑眯眯打招呼:“小帥哥,來了啊!”陳澤仁微笑着說:“大帥哥,你來得真早。還有掃把沒?給我一把。”附近樹葉被掃幹淨了,大家也就越掃越近,幹脆湊在一起,聊起了暑期的事情。剛畢業的白翔聲音悄悄壓低,幾人連忙把耳朵湊過來,隻聽見他小聲說:“據說學校來了位新校醫。”一旁頭發花白的老高說:“咱學校還肯請校醫?真是活久見!”白翔說:“還不是上學期那事,以後學校都會配校醫的。”一邊活潑的年輕女老師李萌趕忙打聽:“男的?女的?”白翔一臉揶揄說:“男的。”而後得意地看着陳澤仁說:“據說比咱們小陳還要帥哦!”陳澤仁知道他調笑自己,聽了趕忙說:“行了吧!小靈通,這麼小一塊地,掃了半小時還沒掃完,小心一會校長來了又罵你。”而後,陳澤仁扛着竹掃把走進教學樓,白翔在後面大喊:“小陳,地還沒掃完,你給我回來。”陳澤仁頭也不回,隻傳來他的聲音:“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白老師受累了,把垃圾倒掉。”白翔在後面喊到:“唉!回來,晚上我請你吃宵夜。”陳澤仁背影卻悄然消失了。
他默默爬上教學頂樓,雨後空氣涼爽清新,一初坐落在這座近海的小縣城裡,四周被綠樹環繞,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在教學樓不遠處就可以看到大海那霧蒙蒙地海水。陳澤仁靜靜看着教學樓,似乎思考着什麼,突然發現不知何時,對面教學樓也站着一個人,陳澤仁有點近視,近距離東西他看得見,所以他從不戴眼鏡,遠距離隻是一團模糊不清地藍白色影子。他盯着對面,對面也看着他,都在猜測對方是誰。突然,喇叭傳來校長聲音: “各位教職工請到大禮堂集合。”陳澤仁便匆匆下了樓,那個身影也消失在對面。陳澤仁猜想:可能是某位新入職老師吧!。等陳澤仁走近大禮堂,裡面早已聚滿老師,白翔在站在後面招手,陳澤仁便順着白翔方向靠近,走近白翔身邊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