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走廊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陳澤仁背着一名學生踢開了門走了進來,那名學生趴在陳澤仁背上,見陳澤仁停下,背上的學生開始不斷搖擺身體,掙紮着要從他背上下來,大聲叫喚:“陳老師,放我下來,我什麼問題都沒有。”陳澤仁這才把他放在椅子上,雙手撐在膝蓋上不住地喘氣。林春陽連忙問:“他怎麼回事?”李玉嘉擦了下頭上汗水,開口道:“我們當時在打球,陳老師拿球準備沖刺上籃,範安康沖上去搶球,結果不小心撞到範安康,範安康後背撞到籃框柱子,當時範安康倒在地上沒動,陳老師問了下情況,範安康說沒事,陳老師怕有問題就趕緊把他背過了給您看看。”陳澤仁在急促呼吸間吞了下口水說:“你快給他看看,千萬别有什麼問題。”林春陽讓範安康脫掉上衣,漏出後背撞擊傷,仔細觸摸按壓詢問,衆人目不轉睛看着兩人,最後林春陽得出結論:“沒有什麼大問題,就隻是撞了一下,可能過一會這片腫起來,我現在給你擦點紅花油,給你按摩一下,回去如果還是紅腫,有跌打損傷油按揉一下,過幾天就好了。”範安康朝衆人做了個鬼臉說:“我都說了沒事,你們都不信我。”陳澤仁安撫說:“醫生看了才安心。”學生們七嘴八舌抱怨起範安康吓壞了衆人,這時有人注意到範安康前胸有一條淺白的刀疤,有人問道:“範安康,你胸口怎麼有道疤。”範安康漫不經心地說:“小時候做個心髒手術,早就痊愈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是刀疤還在。”陳澤仁神經又緊繃起來說:“林醫生,這會不會損傷到心髒啊?”林春陽一邊拿跌打損傷油按揉這範安康後背,擡起頭看着陳澤仁,這個一般不會,他這隻是輕微撞傷,不太可能影響心髒,我一會聽一聽他的心跳。随後林春陽拿出聽診器自習聽了範安康心跳聲,“心跳正常。”林春陽說道,陳澤仁這才松了口氣說轉身對身後圍成一團學生說:“沒事了,你們快回去吧!把範安康扶回教室,他有什麼不舒服,要馬上告訴老師。”學生們乖巧答應了,紛紛走出醫務室,随後兩個關系親近同學去扶範安康,見範安康在穿衣服,七手八腳上去幫忙,結果越幫越忙,衣服卡主了,兩個學生你一句我一句指責對方穿錯衣服,範安康不耐煩說:“哎呀!你們趕緊走吧!我自己穿。”兩個學生這才松開手,衣服穿好,範安康對陳澤仁說:“陳老師,我沒事,我回教室了。”随後三步跨兩步跑了,兩個同學連忙追上去,說:“範安康,你慢點。”陳澤仁心髒又跳到嗓子眼,連忙追上去,卻發現剛剛打球學生沒有回教室,站在走了一群人交頭接耳不知道說些什麼,陳澤仁站在門外大喊一聲:“還在商量什麼,快回教室。”幾個人發現陳澤仁緊張地小跑着離開了。
陳澤仁這才坐在醫務室椅子上,林春陽忙着收拾用過的器具,陳澤仁說:“林校醫,範安康沒事吧!”林春陽頓了頓動作笑了笑說:“不用那麼客氣,都是老同學了,叫我林春陽就行,應該沒事”。昂了昂頭指向窗戶,陳澤仁疑惑着走近窗戶,剛才那群學生又回到球場,賽況激烈,範安康在球場一邊大笑一邊奔跑,陳澤仁卻感覺這個笑格外刺眼,陳澤仁氣急敗壞說:“一群臭小子,都說了回教室,非要去打球,一會都不能歇。”小跑着出了醫務室,林春陽問道:“你跑哪裡去?”陳澤仁說:“我去把他們趕回教室。”林春陽看着他小跑的背影說:“估計沒事,學生愛玩就玩會,還有一會上課。”陳澤仁邊跑邊大聲喊:“你不懂。”陳澤仁早已不見,林春陽坐下填起表格無奈笑了笑:“我不懂什麼,撞了一下這麼緊張幹嘛,這麼多年還是愛操心的老樣子。”腦海中浮現起那張真摯的臉龐,回憶湧上心頭,林春陽停下筆,靠在椅子上,以前的種種好似走馬燈般浮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