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陽推開辦公室窗戶,外面燥熱風就已經吹了進來,讀書聲傳入他的耳朵,他悠閑地泡了茶,坐在椅子上啜飲着,身體完全靠在椅子上,他捂着自己胸口,感受着心髒砰砰砰有力聲音,他感到自己好像真正在活着,心髒還在跳動這就是他不是機器人的最好證明。
早上,陳澤仁在教室講解着課文,課程已經講完,便指導學生們做一下練習,終于放松下來,學生們注意力被其它東西吸引,大部分人在專注寫練習,幾個調皮的開始做鬼臉,有的偷偷傳紙條,還有的神遊天外,眼看隻剩下兩分鐘下課,這時候陳澤仁提高嗓門說:“以前,我年輕的時候……。”學生們都擡起頭看着他,期待他能講出什麼年輕往事,光榮事迹,全班同學齊齊擡起頭,可是陳澤仁卻說:“最喜歡語文課,語文能教會你們很多東西,等你們長大就明白了。”學生們一瞬間失望了,紛紛低下頭。前排同學卻猝不及防笑了起來,班裡同學莫名其妙全部也笑了起來。陳澤仁無奈說:“你們啊!對除了上課以外所有事都有興趣,就是對上課沒興趣。好了!打起精神繼續上課了,練習寫完明天交過來。”一聲鈴響下課了,陳澤仁收拾東西,更多同學在問同學們莫名其妙為什麼突然要笑。
恍然間到了中午,鈴聲一響,食堂坐滿了人,林春陽一上午無所事事,沒有什麼學生,聽見鈴聲,慢吞吞走向食堂,一進食堂,就看 見白翔早就開飯了,他走過去拍了拍白翔後背,白翔咽下飯菜說:“來了,快打飯,來這吃。”林春陽很快打了飯菜坐在白翔身邊,兩人說起閑話,林春陽說:“白老師 ,今天忙不忙?”白翔擡起頭說:“我還好啦!我教曆史,沒那麼難理解,如果是主課語數外就累一些,像小陳教語文,作業多,分值高,壓力就大。”林春陽點點頭說:“這樣啊,說起陳老師,你見過他老婆嗎,是什麼樣子的?”白翔聽見這一句,一下子就嗆住了,邊笑邊咳嗽,立馬擰開一旁礦泉水猛喝兩口,笑了好一會說:“你說誰?”林春陽疑惑着問:“陳老師,陳澤仁啊?”白翔笑着拍了拍陳澤仁肩膀說:“他啊,這輩子讨不到老婆了!”林春陽更疑惑了說:“為什麼,他人挺好的。”白翔悄悄貼着他的耳朵說:“他已經大家公認無藥可救,注定孤獨終老的人。”林春陽看着他問:“為什麼?”白翔松開他的肩膀說:“從他入職到現在,大家給他介紹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一個都沒成。他這心八成是混泥土做的,你就是核彈也撬不開他的心,而且他每天上班回家兩點一線,有什麼活動從來不見他參加,連女生都見不到,怎麼談得了戀愛。”林春陽更八卦了繼續追問,白翔貼着林春陽耳朵說:“這小子八成被女孩子甩了,受過情傷。”這時陳澤仁端着飯盤走了過來,看兩人鬼鬼祟祟說小話,問:“說什麼呢?”兩人這才散開吃起飯來,白翔說:“說陳老師工作辛苦。”陳澤仁翻了下白眼說:“少裝。”林春陽看着一旁販售機說:“我去買個飲料,今天太熱了,你們要嗎?”白翔說:“不要,我有礦泉水就夠了。”陳澤仁說着:“幫我帶一瓶可樂,一會轉給你。”林春陽去了販售機,白翔悄悄湊過來說:“你倆啥時候這麼好了,上次我還以為你倆是仇人。”陳澤仁說:“哥的事情你少管,你說剛剛說我啥壞話。”白翔說:“他問我你老婆什麼樣子。”陳澤仁吃飯手頓了一下問:“你怎麼回答的。”白翔說:“我說你老婆貌若天仙,賢良淑德,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存在。”陳澤仁說:“你這張嘴真該給你縫上,淨說我,你怎麼樣,打算什麼時候和曉珊什麼時候結婚。”白翔難得沉默,停下吃飯手說:“唉!不知道,你也知道她一直希望我去大城市,那裡工資待遇更高,可是我又在這裡,我擔心去大城市沒有好工作,她不願意回來,我不願意去,雙方父母又在催,我真不知道怎麼辦好。”陳澤仁隻好寬慰:“你們好好談談吧!之後怎麼發展,你們高中到現在,實在不容易。”白翔歎了口氣說:“是啊,唉!談戀愛比考高考還難。”陳澤仁笑了笑說:“我懷疑你在炫耀,知道你成績優秀,趕緊吃吧!”白翔正想反駁,林春陽拿着飲料回來了,陳澤仁接過了飲料說:“謝謝啦!吃完轉給你。”林春陽大氣說:“不用了,快吃吧!你們都忙。”白翔又開始嘴欠說:“林校醫有什麼适合女生介紹給咱們陳老師,我們對他反正已經放棄治療了,看看你有沒有什麼神通。”林春陽笑了笑說:“我哪認識什麼女孩子,我現在還是單身,總不能把我自己介紹給陳老師 ,陳老師也不會要啊!這種事全看緣分。”白翔一驚說:“什麼?你也單身。”林春陽說:“是啊。”白翔癟起嘴說:“你倆都快三十,你倆湊合算了,真沒想到,你也單身,林校醫你這麼帥,還怕沒有女孩子喜歡。”林春陽促狹說:“我被女孩子甩了,受過情傷。”白翔尴尬支支吾吾說:“我剛瞎說的,咱陳老師那是不将就,不是情傷哈!”陳澤仁這時停下吃飯說:“白翔你這個破嘴真能胡謅,你才受情傷。”白翔說:“大家都這麼傳來傳去,一來二去就信了,快吃,快吃誰再說話,誰請吃飯。”三人這才閉嘴不再繼續講。食堂鬧哄哄 ,三人已經離開,回去辦公,學生也要開始準備上課。鬧哄哄校園終于安靜下來,太陽猛烈烘烤大地,樹葉全部耷拉腦袋,雲朵也靜靜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