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今見山敲了三下,指着姜清竹笑罵,“你他媽用不用再唱一段兒?”
趙别立刻鼓掌:“二号位,允許你用歌喉震他們一震!”
“不急,”姜清竹指了指遊弋的杯子,“先把酒喝了再整活兒。”
遊弋淺笑着拿過盛梅酒的三角型雞尾酒杯,仰頭灌下。
慢慢品嘗是偏甜的,接連兩杯直接灌進胃裡,那種白酒的灼燒感才有點湧上來的意思。
遊弋輕咳了咳,想拿桌上的蘇打水壓一壓。他剛伸手,旁邊遞過來一個叉子,上面.插.着紅透的聖女果。
“再喝水一會兒得吐。”今見山低聲說。
遊弋頓了頓,接過:“謝了。”
見他喝完,姜清竹撩着頭發站起來,舉着手裡的電子煙充當話筒開始唱。
“那就不要留,時光一過不再有,你遠眺的天空,畫更多的彩虹......”
他用了自己本身的音色,沒有搖滾該有的那種灑脫勁,好好一首歌讓他唱的有點不太正經。
不過就這麼哼哼幾句,即便是再不懂歌的人,也能聽得出來是個非常會唱歌的人。
姜清竹隻唱了一小段,幾人非常捧場地鼓了鼓掌。
他趕緊躬腰做了個謝禮,然後對着遊弋說:“帥哥哥,酒是好酒,你一人全喝喝得下不?廁所着實有點兒遠,要不現在去放個水空空?”
趙别和今見山同時吹了個非常響的口哨。
遊弋咽下嘴裡的聖女果,笑着盤了盤核桃:“繼續?”
“來!”
“三!”
“三!”
“三!”
“三!”
“叮叮叮——”
沒等喊第五下鈴子就響起來,姜清竹擡頭,看見對面的男人挑着眼梢,用十分撩動心魄的表情看着他。
不等他說話,男人懶懶伸着手臂放到桌子上,倒扣展開五指。
嘩啦啦,一堆大塊小塊的碎屑和瓤全落了桌。
“呦呵?”
姜清竹探過身抓着遊弋的手翻了個面,丢開後又在桌子上那堆裡撥了撥。
有一個破的比較碎,另一個雖然沒有完全破,但缺了的地方能清楚看到裡面的瓤。
“我這是從門縫裡看人,把人給看扁了啊!”姜清竹失算地大喊。
遊弋對着他面前的杯子,擡了擡下巴:“兩杯。”
今見山并不意外,這人是建築設計師,再說手上的力量胃也體會過。
不過手指緊繃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很有張力。
“累死累活赢了人兩局,狠話還是放早了吧。”趙别把自己的酒放在姜清竹跟前,“不介意我這杯吧?”
“滾滾滾,一會兒又要叨叨我口紅染你杯子上!”
又玩了幾回合,遊弋有輸有赢,不過姜清竹一喝就是兩杯,他有些招架不住喊了認輸。
幾人開始邊吃核桃邊喝酒聊天。
“我聽容刻說,你訂了五輛房車?”趙别問。
今見山品着酒笑了笑:“真是個大嘴巴。”
“别罵人啊,回頭小心群裡戳戳你!”
姜清竹碰了碰他的杯子,轉頭問:“诶哥們兒,下星期要沒什麼事兒一起?”
聽他們的意思應該是要去什麼地方玩,遊弋并不感興趣,委婉問:“出城?”
“不出,就在葉拂耳最東邊。”姜清竹說,“你一個人待屋子多沒意思。”
看來去洗手間的功夫問得差不多了,遊弋轉頭看向旁邊:“去哪?”
表情跟之前不該告訴江叔他們是李棠的發小一樣。
今見山歎了聲氣:“喬納爾雪山。”
“住兩晚,到時候睡房車裡。”姜清竹挺期盼地說,“那地兒還挺美,去呗?”
趙别也說:“當去放松放松,說不定對靈感能有點兒幫助。”
除了不感興趣外,遊弋還怕自己掃了大家的興。
正當他要以趕工為由拒絕,面前就湊過來一張紅唇。
“哥們兒,你不會是恐同吧?”
遊弋愣了愣,下意識想往旁邊看,但還是忍住了:“不會。”
“那你别扭啥呢?”
見這人不太好說話,姜清竹在自己和旁邊的趙别身上來回指了指。
“我倆三周年紀念日,一起去湊個熱鬧?”
都這麼說了,再拒絕不太合适,但遊弋也沒有明确答應:“星期幾?”
“下星期五,早上九點高速路收費站集合,具體的問見山就成。”姜清竹碰了碰他的酒杯。
因為不常喝,所以遊弋的酒量不是很好。又喝了幾杯後,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再碰杯子。
好在這一桌也不是勸酒的主,包括聊的話題也沒有強制他參與。
除了環境吵鬧,其實這種氛圍還挺舒服。
遊弋并不恐同,包括初見時,流連在他和今見山之間暧昧的眼神,也不會讓他反感。
快三十歲的人,身邊忽然出現個陌生人的确會讓人浮想聯翩。
調笑完過了也就過了,把握好分寸誰都不會開不起玩笑。
而今見山身邊的朋友這一點做的非常好,甚至比今見山本人都做的好。
遊弋左右轉了轉頭,讓後面紮在脖子上的發稍離開了衣領。
“嗯,你别半路撂挑子就成。”趙别喝了口酒。
今見山:“别讓老石出主意。”
“容刻前兩天還罵你不是人來着,”姜清竹笑道,“打算悄摸摸進你暗房呢。”
“得,大嘴巴現在都惦記到我暗房了。”今見山把杯子裡的酒喝完,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撤了。”
“這才幾點?”趙别也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四點。”
今見山站起身:“你意思讓機場張姐在門口等?”
姜清竹愣了愣,立刻打開櫃門拿出兩人的衣服:“快快快!趕緊往出走!”
在他的催促中,遊弋一頭霧水地接過套上。
今見山穿着衣服還在和兩人說着話,遊弋打了個招呼先出了門。
左邊屋子口的台階上确實放了三個瓦缸,高度到遊弋的小腿。
裡面裝滿了雪,插.在其中的羊腿還支出來半截被保鮮膜包住的骨頭。
角落一棵挺大的樹,被閃光的氛圍燈圈了起來,周圍沒有雪也沒有聞到什麼異味。
旁邊顯眼處确實立了個很大的牌子,不過寫的是——望裆.下留情。
“樹是春節前移過來的。”
遊弋沒回頭:“之前雪堆在這?”
“嗯,雪堆鏟幹淨之後還是有人在這兒方便,最後沒轍了就找人移了棵樹。”
“立竿見影?”遊弋問。
今見山笑了聲,邊往院外走邊拉長聲音說:“你看這樹長得多枯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