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姜清竹捏着瓶子，“不用按，一會兒咱家直接找老遊問去。”

今見山給他潑涼水：“我看懸。”

“好好好，都他媽不看局勢各玩兒各的是吧，行！”

姜清竹恨恨說完，摁着對講機放嘴邊：“老遊！”

石昊：“咳咳咳，我們這邊要出下一題了，各位聽好喽！”

“老遊！”姜清竹不關心問題是什麼，對着對講機又喊了聲。

于曦：“要不等你們聊完的？”

趙别：“老遊在呢，你等等。”

沒幾秒，對講機那邊淡淡回了聲：“有事？”

“見山定了六輛車你知道吧。”姜清竹和後視鏡裡對視了一眼，“不知道也沒事兒，給你說一聲本來是五輛。”

遊弋：“嗯。”

“好，我問你，那油皮紙底下到底是什麼？”

石昊：“呦呦呦，有好戲看了。”

“不好回答我不逼着你。”姜清竹對着後視鏡陰險地笑了笑，“我是想給你說個事兒。”

衆人：“......”

章鉑钰：“别吧。”

“今晚我和你睡。”姜清竹說。

衆人：“......”

趙别：“姜清竹，你再說一遍。”

“行了，遊戲繼續。”

姜清竹說完不再理會趙别的喊話，他前.傾身子支着扶手箱左右看了看。

“帶進墳裡？狗不幫？學着點兒什麼叫不費吹灰之力。”

王芮懿：“行了趙哥，安全第一。”

沈容刻：“趙同志，要不給說了？”

于曦：“是什麼其實我蠻好奇。”

章鉑钰：“他已經氣炸了，準備放才子下車。”

石昊：“诶诶诶，老趙，關人老遊什麼事兒，你别惹完清竹又他媽惹見山啊，哈哈哈哈。”

趙别：“行，都他媽哪兒有熱鬧站哪隊是吧。”

石昊：“那你他媽倒是說啊！”

“既然大夥兒執意要湊熱鬧，”趙别清了清嗓，“一會兒幫襯着點兒。”

衆人：“說！”

“......那個，倆月前清竹不是回了趟家嘛，我就買了個東西，然後用那東西的包裝盒做了雙鬼拍門的牌子。”

馮勳：“什麼東西的包裝盒，非得他媽一問一答是吧？”

趙别：“......RTX4090，”

衆人：“......”

姜清竹：“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馮勳：“不是，一個破顯卡至于費這麼大勁？”

衆人：“......”

馮勳：“哦，一萬五，不是，你們倆男人存錢要備孕？”

衆人：“......”

姜清竹：“因為，我他媽，管錢。”

馮勳：“所以？”

衆人：“......”

馮勳：“不是，清竹管錢你他媽哪兒來的錢買一萬五的顯卡？”

這一路可是熱鬧極了，趙别辯白一句，其餘人應一聲“沒錯，偷摸存這麼久太可憐了”。

姜清竹吼一聲，其餘人又應一聲“有道理，老趙太過分了，下回可不能這麼幹了啊”。

在百八十個來回拉扯後，趙别終于将剩下僅有的兩千塊私房錢上交，這件事才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石昊：“得，老趙，咱把傷心事擱擱，繼續？”

衆人：“來！”

沈容刻：“去年見山生日的時候我們不是去了平山麼，還記不記得小學那塊兒石壁上畫了九個小塗鴉？請問同志們，從左到右分别畫了什麼？”

問題一出車廂裡再次喧嚣起來，嚷嚷什麼的都有。

馮勳嘲諷道：“我不信你他媽還記得。”

沈容刻：“真是抱歉，當時大爺我錄了像。”

小學在路過的山腳下，時隔快一年了，匆匆一眼誰還記得那石壁上塗了些什麼。

章鉑钰說了幾個都不對後放棄了：“咱就六十碼跑着，誰要能說對我從車上跳下去，到時候你倆都别攔着。”

“我記得有個大力水手和一坨菠菜，”趙别說，“菠菜的顔料挺奇怪，看着好像有點兒變質似的。”

“算是抽象藝術？”章鉑钰看着前面人的肩膀，“才子，你做設計的時候有客戶要求塗鴉麼？”

不再去糾正他的稱呼，遊弋興緻缺缺地嗯了聲。

“畫的都是什麼？”趙别也來了興趣。

每一單都會在設計前與客戶簽保密協議，遊弋不方便說但又不好直接這麼告訴他們。

想了想，他隻能搜刮出幾個合适的圖算是應付了事。

“蒲公英、太陽雨、牛、五谷。”

兩人：“......”

章鉑钰清了清嗓：“我以為會是什麼瑪麗蓮夢露之類，那個......才子能解釋解釋麼？”

說之前遊弋已經猜到需要解釋：“風調雨順。”

兩人：“......”

“這麼有深度的麼？”章鉑钰将四個字重複了幾遍，連連咂舌，“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難以想象這人的境界得多高。”

趙别也覺得稀奇，推了推眼鏡偏頭問：“莊園的活兒？”

今見山的朋友确實都很有意思，随口編的瞎話竟然還要打聽出個一二。

情緒也真挺奇怪，幾句話的功夫能莫名改變心境，遊弋絕對沒想到敷衍中還能逗樂自己。

他從遠處的山巒上挪開視線，轉頭看了眼趙别，窩回座椅看着前面低笑着搖頭。

“客戶有保密協議，随口一說。”

趙别：“......”

章鉑钰：“......”

車裡的氣氛陡然變了，讓人覺得舒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