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

滿滿當當一桌吃食，馮勳像是沒什麼胃口，夾了一根竹筍放到餐盤裡：“我們現在得緊着滿城村的事兒，主要還是看你的時間，如果幾天就能結束，你确保自己這邊的時間沒問題？”

明明沒有什麼的話有些人說出來總會讓人覺得不懷好意，所以遊弋用相同的方式回：“我記得我們之間沒有合同。”

“不是說讓見山賣身？”馮勳似笑非笑地看他，“原來話不作數。”

遊弋放下湯碗：“權色交易得先由一方用姿色與對方發生不正當關系，這時候才能從對方手中獲取利益。”

馮勳被噎住，咬牙切齒道：“說得沒錯，那你倆什麼時候方便交易？”

遊弋看向旁邊，發現男人正興趣盎然地盯着他，明晃晃的玩味從眼睛裡溢出，好似等着看遊老師是不是打算臨陣脫逃。

并且在他轉回頭無視這句話的時候，耳邊出現了一本正經地聲音：“時間你定，上門後我一定百依百順。”

吃完飯幾人回到客廳，遊弋将後續補充完整，把紙張推到桌子中間。

“土坡和圍牆确定好之後聯系上面的電話，勘測人員到場一般會有三人，他們的餐食、機票和住宿希望你們能夠承擔。”

“當然。”沈容刻立馬點頭，緊接着有點欲言又止地看他。

遊弋：“有什麼意見可以提。”

“你給我們找的人是溥市的勘測人員？”

“昌市。”

沈容刻還是欲言又止地看他，馮勳受不了了：“他覺得冒昧，就是想問問你，骊城專搞旅遊的，勘測技術不比昌市牛逼，為什麼不就地兒找一個非得大老遠的請人過來，是不是不放心這裡的技術。”

“你丫要不會說話就閉嘴，我是這意思麼？”

馮勳冷哼道：“言辭修飾文人幹的事兒，難不成......”

遊弋打斷他：“按照往常，所有數據出結果大概需要一周。現在滿城村除去開發商，私人改建基本都會到場勘測，不能确定會不會超出時間。并且他們熟悉我的設計步驟，測量的方式會有不同，後期溝通也能省去很多時間。”

見三人都沒有疑問，遊弋接着說：“所有室内外我可以接手，但裝修、施工圖我一人無法短時間完成，所以還是需要你們走公司程序簽署合同，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所有步驟流程都會由我親自把關。”

“電話和負責人都已經寫明，确定好勘測的時間你們抓緊逐一聯系，期間如果有什麼想法和建議，你們可以在談合作前先表明。”遊弋說到這裡停下，靠坐回去看着今見山。

南林的活太費時間，今見山清楚遊弋分身乏術，但他沒有想到房屋也被包攬，當中究竟是因為他們的交情還是别的，今見山猜不出。

而遊弋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不分場合地覺察出一件事，并且因為後調太重，緻使他隻能聽到心髒一下下瘋狂跳動。

“至于預算，你們大可放心，權色交易決沒有讓人自掏腰包的說法。”遊弋撐着腿湊近今見山，兩指在桌上輕點了點，“這裡，今晚十點。”

“不是，你倆他媽來真的？！”

*

“操！”

三人打着傘離開聽柳屋的範圍，馮勳一臉兇狠地說：“别告訴我你晚上真去。”

今見山看着腳下沒有搭理他。

“瞅瞅寫得，多詳細啊，”沈容刻美滋滋看着手裡的紙，“從沒想過咱見山還能有這價值，不錯，我建議好好利用起來。”

“要利用起來咱是不是得先捋清楚一件事兒？”

馮勳搓了搓脖子上的紋身，煩躁地說：“我他媽記得搞戶外那人不是直男麼？而且幾次見都帶着女朋友，分了還是被發小掰彎了？”

“結婚都有離婚的更别說女朋友，呃，不是，”沈容刻清了清嗓，“老遊看着一副清心寡欲，我覺得我們真想多了。”

“要不你拆開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品品？那他媽還能讓人少想？”

馮勳觀察旁邊人的臉色，話又在嘴裡打了個轉：“不過我看那話的意思像是一廂情願，你要真喜歡，晚上就去，完事兒趕人來之前找個由頭順理成章地住下。”

“真成，一個設計圖就倒戈了。”今見山沒擡頭說。

馮勳有些惱羞成怒：“我他媽是怕你單純當了炮.友，成啊，愛咋咋地，到時候人兩個在這兒蜜裡調油，你見天兒等着人走再等着召喚，我馮勳睜大眼看着，等滿城村屋子落地的那天，你今見山能被這由頭抓着召喚幾次。”

沈容刻：“......”

“不是沒追人麼？問半天喜不喜歡不是犟麼？”馮勳冷笑一聲，“剛在人屋裡掉着一張臉給誰看呢？不會是我倆吧？”

今見山擰起眉：“我什麼時候掉臉了？”

“行，當我眼長歪了。”

走到屋子前，馮勳合上傘丢進後座，拉開駕駛車門說：“反正你就算不去他也照樣會接，而且聽意思不收取他的一部分費用，為什麼？為的不就是你或者李色女面子麼，我和容刻算什麼？充其量是個點頭之交，而且還不包括我。”

“人對我今天算是客氣，即便賣身這話不是開玩笑，那也是你和他之間的事兒，你愛去不去，不去拉雞.巴倒，好賴話在你這兒沒用，我旁觀者閉上嘴占我的便宜就成。”

今見山沒忍住笑出聲：“真想着占人便宜？”

“不是你先臉大的問人免費？”

“兩碼事兒。”今見山退後兩步，“田叔那邊确定了給你們說。”

沈容刻系着安全帶：“等勘測的人來了我陪着去吧？”

“别搶我活兒。”馮勳發動車，“走了，你自個兒慢慢琢磨去。”

兩人關上車窗疾馳而去，今見山站着看了會兒，腳下一轉走到湖邊。

椅子上落了一層很厚的雪，他用袖子将上面的雪掃幹淨坐下，随後點了支煙，如昨晚一樣靠着椅背看向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