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結果的期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遊弋感覺現在滿腦子不是酒杯碰撞的聲音就是今見山親過來的臉。
因為手的原因,今見山并沒有讓他碰酒,也阻攔了一杯杯迎上來的酒,而今見山顯然是醉了。
五分鐘過去,皮膚沒有任何異狀,今見山又擠了一大坨到遊弋手上。
他邊塗邊說:“先一根手指,差不多了再疊加,覺得澀了就擠上...。”
“什麼叫差不多?”遊弋擡眼。
今見山垂着頭沉沉笑了會兒:“你總得能讓自己...jin去。”
“然後。”
今見山拿出一個撕開,在自己身上給他示範:“這東西薄容易破,取的時候别太用力,卷曲的這一面朝外。”
“左手捏住前端,右手往上推,一直到底再松開左手,等...之後右手捏住......”
一個男人給另一個男人教怎麼用...這件事應該感到羞恥,可是授課老師太無波無瀾理所當然了,好似隻是在給一個剛成年的男孩教授正确的x.知識。
活了近三十年,被手把手教過的東西太多太多,這是遊弋第一次粗心大意卻一看就明白的教學。
可是授課老師沒有告訴他,對待chuang.上的另一個人是不是應該溫柔戒躁。
“開始麼?”今見山取下來扔到地上,“趴着.跪着.躺着.都行,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遊老師别忘了前.戲。”
遊弋看着他,沉默片刻把盒子拿過來,取出一個扔過去:“下次。”
黑色的包裝袋與白色的床面形成了強烈反差,今見山看了眼...又看向遊弋。
他的眼睛裡濃稠的好似漩渦,被凝視的人甚至懷疑下一秒也會被卷進其中。
“趴.着?”遊弋避開他的目光,随意問。
許久後,今見山什麼也沒說的從床頭抽出數張紙巾,拿過遊弋的左手擦淨,随後攬過他的後頸抱住他的腰往前拉了拉。
遊弋掉落在臉側的頭發全部被撥到腦後,緊接着額頭上落下一吻。
随後又是眼睛、鼻尖、人中、最後下巴被捏住,帶着酒香的氣息撲上來。
這個吻非常溫柔,遊弋終于切身體會了什麼叫做耳鬓厮磨。
今見山長睫慢慢掀起,擡着眼和遊弋一上一下對視。
這雙眼睛太好看,以至于此刻回想為什麼不喜歡,遊弋卻找不出源頭。
所以不止好看,也深不可測,要想掩藏内容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會發現,可又在靠近後什麼都無所遁形。
今見山笑了笑:“我在車裡.上.你,上回是說到這兒。”
遊弋看他不像酒醒了,本來不想理會,但還是嗯了聲。
“其實那段時間經停挺忙,主管請長假,需要老闆處理的事兒有很多。”
今見山聲音不穩地說:“我用兩天還是三天,忘了,反正基本日夜不休的在處理,為的就是騰出時間帶你采風。”
遊弋再次看向今見山的手,聽他繼續說:“你能在野騎那天放十幾人鴿子,從這兒就能看出我們的區别。”
“什麼區别?”
“嗯——”
低吟聲引導遊弋再次看向今見山的臉,盯視的目光濃稠深沉,皺眉仰着下颌的模樣卻性感的好似全身包裹在風月中。
今見山沒有回答,隻是望着遊弋的臉發狠地繼續。
許久後,今見山又自顧自說:“等你的那天我在想,白鴿湖的鴿子會不會是遊弋放走的,沒想到你倒是準時。可和你坐一輛車的時候,我又覺得不如被放鴿子。”
“跟個倉鼠似的,不過比倉鼠的胃口好太多,一盤杏仁餅來來回回進我嘴裡的就一個。”今見山撐着再次坐起來,“當時其實想再給你要一盤,不過還好沒有開口,依照你的性子,第二盤到桌兒應該一個都不會再碰。”
遊弋俯視着,說:“但你還是送了一袋,杏仁餅的味道也确實不錯。謝了,車上的事抱歉。”
......
今見山什麼時候離開的不清楚,等再睜開眼的時候遊弋才發現自己平躺在床上,正被溫熱柔軟的毛巾一遍遍擦拭清理。
其實結束之後再被握在手裡是有點癢的,但男人認真的模樣好似在擦拭什麼易碎瓷器。
遊弋硬生生忍住擡腿的沖動,不然再被評價個脫褲子不認人也說不準。
沒多會今見山再次進了浴室,嘩嘩水聲過後他到茶幾邊拿上袋子,走過來把水遞給遊弋。
遊弋坐起來喝着水,今見山坐到旁邊朝他伸出手:“右手。”
畢竟是生日,全場喝的最多的理當是主人公,可是此刻卻又讓人懷疑最清醒的其實還是主人公。
遊弋咽下,說:“應該不需要。”
沒有搭理這句話,今見山隻是攤開掌心等着。
僵持沒多久,遊弋把右手遞過去,看着有點潮濕的繃帶慢慢揭開,又看認真的男人處理被忽視的傷口。
遊弋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觀察過其他人,但今見山的側臉和正臉給人的感覺非常不同,尤其在暖黃光暈下那種不真實感非常強烈。
總之,這種感覺其實并不好。
“遊弋。”
“說。”
“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麼?”
沉默許久,遊弋喝了口水,說:“我在想你是誰。”
上藥的指尖頓了一瞬,又在下一秒的笑容中恍若隻是錯覺。
今見山捧起手吹了吹傷口,聲音很低緩地說:“我是今見山。”
“嗯。”對話很幼稚,遊弋笑了笑,“名字很好聽。”
傷口處理好,今見山把床上收拾幹淨,關了壁燈躺到床上。
他沒有打什麼招呼地從遊弋頸下穿過手臂,攬着人埋進自己的頸窩:“頭還疼麼?”
“當我是孩子?”
聲音稍有點冷淡也有點煩躁,總之并不愉悅。今見山用下巴蹭了蹭發頂,又在遊弋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要不你抱着我?我當女人還是孩子都沒有所謂。”
沒有聲音也沒有反抗,今見山忍不住招起來:“躺你懷裡睡應該很舒服,最好能拍一拍我的背再唱首歌,行麼?”
“睡吧。”遊弋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碰在一起的腳很冰涼,今見山伸長腿将遊弋的腿往自己跟前撥。
直到貼上他又拉着一路往上挪到小腿,然後将冰涼的雙腳夾在腿肚間。
今見山:“晚安。”
整整一天過得實在充實,沒停的酒下肚其實很暈,但今見山絲毫沒有沾枕頭就不省人事的睡意。
室内窗簾緊閉,隻有浴室的一點光亮,他環抱着懷裡的人,将自己的呼吸放得一輕再輕。
循序漸進後又放得一緩再緩,然後靜靜感受搭在肚子上的手。
二十分鐘過去,懷裡的人沒動卻也沒有入睡,今見山不知道第多少次想起視頻裡那個靜坐的人了,喉嚨被扼住,喘不上氣的窒息感仿佛要殺了他。
他索性不管了,環過懷裡的人翻轉着面朝自己,然後摸着發頂緊緊抱住。
就在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懷裡的人很低地笑了聲。
“睡吧。”遊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