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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東西就是這麼離譜,我好像一隻在亂戰中突然被人踢了一腳的狗。
混亂,不解,而迷茫。
塞穆爾勾起嘴角,聲音像是吹拂耳畔的風,含着令人酥酥麻麻的笑意;“你應該不會忘記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吧?違背約定可不好哦。”
卡卓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而盯着我。他的眼睛與塞穆爾截然不同,令人聯想起幽暗深邃的沼澤。蔓生的藤将會纏死所有獵物,一同沉入最深處。
“跟我走,你不用擔心這家夥的,我家的勢力不遜色于他。”
“你也就隻能仰仗于你家的勢力了。”
“難道你不是?”
“呵呵,我可比不上某位太子爺。家裡掌管着集團,卻在這裡當偶像,還要每天為我家公司打工。”
“要不是打賭輸了,你以為你有這機會?”
卡卓很大聲地啧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令人讨厭的事情,聲音一下子沉了下去。
老實說,其實我非常心動卡卓,主要是想看看所謂的太子爺是什麼樣的。
但答應的事情是要做到的,否則下次該怎麼騙他們呢?
所以我還是遺憾地搖了搖頭,向塞穆爾伸出了手,他握住我的手,對卡卓不緊不慢地露出了個笑臉,轉身揚長而去。
這一刹那我仿佛聽到了有人咬碎牙齒的聲音。
抱歉,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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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穆爾的車同樣是一架高級飛行器。其外觀甚至比奧迪斯所坐的車更加帥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他更有錢嘛。
當我們進入這架飛行器,外面的聲音全部消失不見,就好像進入了與世隔絕的神秘空間,裡面更是大的離譜,甚至有小型的料理台,讓人不得不贊歎一句牛逼。
“随便坐吧,我沒有潔癖。”
塞穆爾淡淡地說着。在進來之後,他身上的氣息明顯和之前有了一些改變。就好像摘下了一層虛假的面具,明明還是那樣的微笑,卻顯得有些居高臨下和隔離。
哇,這小子,一剩我們兩個人就摘下自己的面具。沒有一點兒避嫌的意思。
不過我也不是那麼矯情的性格。當即頭也不回地奔向吧台,開始研究這東西怎麼玩。
我們相安無事,隻是背後總會投來審視的視線。半晌,塞穆爾終于再次開口。
“你應該不是卡卓的兒子吧,你到底是誰?”
我頭也不擡地按下按鈕,新奇地看着它彈出一櫃子冰塊。先前的判斷有些失誤,這個櫃子更像是飲料櫃。
“這很重要嗎?我是誰并不影響這張臉,隻要我在你這邊,剩下的事情都可以解決,畢竟人們不會相信毫無血脈關系的人能夠接近到這種地步,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可沒調整過這張臉。”
塞穆爾沒有說話。我終于調好了一杯飲料,試探着喝了一口,頓時被辣得直吐舌頭。
這地方的酒和我們那裡的好像不太一樣,遊戲裡最烈的酒都沒這一口刺激。火辣辣的痛感灼燒着喉嚨,讓我頓時失去了興趣,轉過頭問他。
“你為什麼和卡卓的關系這麼差?”
這件事真的讓我很好奇。
在我的記憶裡,他們的關系差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而是有目共睹。大到神職對立,小到方方面面,仿佛從一出生兩個人就是死對頭。
塞穆爾看了我一眼,并沒有掩飾。
“在很久之前,我們兩個曾經都是公司的練習生,兩個人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成為了當時最有潛力的新秀。不同的是我隻是下來體驗生活,他卻是真心想要在娛樂圈闖出一番天地。”
“後來呢?”
但凡将這個故事發到玩家論壇上,接下來我将看三天三夜的同人文。
塞穆爾窩在沙發上,動作介于舒緩與儀态之間,像是伸懶腰伸到一半的貓。長長的睫毛閃動着,漂亮得驚人。
“後來我厭倦了這場遊戲,和他打了個賭。如果他輸了就要在這家公司綁定20年,如果我輸了就随便答應他的任何要求,他讓我脫光了去廣場上學狗叫。”
答案當然是塞穆爾赢了,否則卡卓不可能在這家公司工作。
仿佛看透我心裡的所思所想,塞穆爾微微一笑:“于是在我們比賽的前一天晚上,他叫了十輛車來襲擊我。”
我:“……”
我:“啊?”
師傅,你們家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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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論壇裡經常會說不服就線下約架,我叫一飛行器人來打你。我看都看煩了。
但這可是現實版的我揮一揮手就有200個人來打你,實在讓人好奇得不得了。
聽了我的問題,塞穆爾很坦然的回答:“他家是做黑/幫的。”
需要解釋一點。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更加文明的名字,叫做保安公司。
他們對外提供保安服務。對内掌握重火器。可以碾壓一切敵人。而在衆多保安公司中卡卓家的無疑是最大的那個。
可以說,他家公司是涵蓋了80%的非法勾當和90%的正規生意。一家獨大,無人可敵。因此又有一個别名叫做黑色君王。
好中二的稱呼,但一直沿用至今。這不是他們自己取的名字,而是公認的稱呼。因此能夠随随便便叫了200個人也就不在話下了。
而塞穆爾是幹什麼呢?
他們家是星際最大的财閥。
這個是指明面上。地下當然還有一些能夠與之勢均力敵的勢力,比如說卡卓家的保安公司。
但是當你的名字傳到大街小巷,獨占了各大行業60%以上的股份。這種存在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恐怖勢力了。
因此在卡卓叫了十車人去打他的時候,塞穆爾也叫了十車的人去圍毆卡卓,最終兩個人雙雙失去了入選資格,當天沒能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