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岑淵警惕地擡起頭,見到是匆匆趕來的許筱,才松了口氣。
“我聽到動靜,說是靈堂遭竊了?”許筱氣喘籲籲。
“對,我們剛從那邊出來,”岑淵回答,想了想又說道,“人是我們發現的。”
許筱眉頭一皺,追問道:“結果如何?”
岑淵歎氣:“人跑了,偷了塊玉佩。”
“玉佩?”
顯然,許筱對這個詞也十分敏感。
看出他的疑惑,祝楓連忙出聲:“二師兄,回去說吧。”
*
房間内,兩人幾言幾語,許筱總算了解了大緻情況。
許筱也拿出了白日那塊玉佩,岑淵多觀察了一陣,但一時也下不了定論。
“話說,你們大晚上跑到主院去幹什麼?”許筱突然問道。
岑淵瞟向祝楓,祝楓看了他一眼,不留情面地說:“他迷路了。”
岑淵點頭,大方承認道:“然後祝楓跟我一起迷路了。”
祝楓扭過頭,隻當沒聽見。
許筱聽慣了他倆說話方式,也習以為常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從側院迷路到主院去的…
介于時候不早,該談的也談得差不多,一段時間後,幾人就各自回房了。
回到屋,岑淵捏了個淨塵訣,一下癱倒在床上,滿心寬慰:忙活一天,終于能好好休息了。
然後,他的門被敲響了。
岑淵還當是祝楓或許筱又有事來找他,懶散地下了床,慢悠悠踱到門口,拉開木門,卻看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段廷。
原本還朦胧的意識霎時清醒,岑淵一個激靈,不自覺站直了一些,他連忙問道:“段公子,你怎麼來了?”
段廷有些局促,他小聲道:“道長,沒打擾你休息吧?”
剛才正想睡覺現在一下子清醒了的岑淵在心裡嘀咕:段公子,若真打擾,你不都打擾完了麼?
“沒關系,”岑淵禮貌一笑,“段公子來是有什麼事嗎?”
段廷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是關于我大哥的事。”
“我本來不想這麼晚還打擾道長,隻是今天大哥靈堂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我覺得還是盡早說出來比較好。”
岑淵聽後側開了身,道:“那進屋聊?”
段廷答應了一聲,跨進門檻。
“不過,你為何要找我?”岑淵走進房間,順口問了句。
難道是因為他在三人中看上去更有親和力?
段廷:“沒…我随便挑的一間。”
好吧,是他想多了。
岑淵給段廷搬了張凳子,段廷坐下後,似乎經過了一番醞釀,而後說道:“我大哥從前段時間起,就有一些古怪。”
“古怪?”岑淵問。
“對,就像變了一個人。”段廷繼續道。
“他突然變得沉默寡言,也足不出戶。還把屋裡的下人遣散,我去找他,他也閃爍其詞。”
“道長,你們說大哥是被妖所害,那,有沒有可能…”
“有沒有可能被妖附身了,你想問這個對嗎?”岑淵沉思,接過他的話。
段廷猶豫地承認。
“你說的這種情況…”岑淵若有所思。
這個時候,應該找個外援!
岑淵心想。
“需要進一步了解,才好下定論。”岑淵繼續道。
“不過你這樣一說,也算為我們提供了一條思路。”
如果段廷所言非虛,段恒在被妖附身後殺了别人,也不是沒可能。
不過若真如此,段恒出事的時間就該更早了。
段廷點點頭,說:“那還要我補充下去嗎?”
“等等,”岑淵打斷了他,問道,“剛才那些,你跟你父母說過了嗎?”
段廷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而後搖頭:“還沒有。”
“為什麼?”岑淵略感意外,回想白日裡段夫婦的表現,隻字未提附身,也确實像不知情。
不對,如果段恒行為真的有古怪,哪需要段廷說,他們自己注意不到嗎?
“因為…說了也沒用。”段廷似輕歎了口氣。
什麼叫說了也沒用?
“為什麼,能詳細講講嗎?”岑淵問道。
“把這個告訴你們,或能為你們找出兇手提供幫助,”段廷道,“而如今大哥已經不在,告訴父親母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
還是很怪,又說不上來。
“如此…”岑淵壓下心中疑慮,開口卻又話鋒一轉,“段公子和令兄,平日關系不錯?”
段廷眼神微滞,幾息,他才出聲:“為何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