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視線移向岑淵,語氣淡淡:“又見面了。”
祝楓看向岑淵,意外道:“你們見過?”
“他就是昨晚偷玉佩的那個蒙面人。”岑淵說。
祝楓的手按上劍柄,岑淵說過那人修為不低,剛才他能在這裡偷聽那麼久不被察覺,也恰恰印證了這一點。
林芊攥緊了拳,冷聲道:“你在這裡多久了?”
“他們進這片林子時,我就跟着了。”青年目光微偏,說道。
“還不是多虧你,給了他們那塊玉佩。”
“沒想到原本用來對付我的手段,被我反利用了吧?”
林芊臉色難看了幾分。
祝楓聽出不對,立即打斷道:“什麼意思?”
青年不緊不慢:“她沒告訴你們吧,這對玉佩,是引魂玉,持此玉者,可以感應到另一塊玉所在位置。”
“引魂玉?”祝楓目光微沉。
岑淵暗想:這不就相當于身上帶了個定位跟蹤器嗎?
所以為什麼段恒和林姑娘他們兩個普通人會有這種東西…
“剛才有幾點她沒說錯,段恒确實是被妖所害,然後被附身,林芊也确實是撞破了段恒殺人,然後被滅口,”青年看着那狐妖,一字一句說道,“不過那妖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你在廟裡殺了林芊,又附身她,留下了段恒屍首。”
“那林家小姐倒是可憐,明明救過你,反倒被你殺了情人,還滅了口。”
那狐妖沉聲:“動手後我才知道知道段恒和她是…我本不想殺她,可她發現了我的身份,她不能活。”
青年盯着她,說:“你料到我會設法拿走段家的玉佩,所做一切,就是想讓我和這幾個修士對上。”
“至于嗎,從始至終,我要的隻有玉佩,剩下的與我無關,你又何必在意我看到了那些。”
狐妖沉默了一瞬,道:“但如今你來了,就證明你還是打算出手,不是嗎?”
岑淵隐隐有一種感覺,那人所說看到的東西,絕對不僅僅是狐妖殺了幾個人這件事。
事情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青年語調平平:“不錯,我這人氣量比較小。”
“況且你那東西,我也不是完全沒有興趣。”
狐妖嗤笑一聲,一語點破他:“主要是因為後面那句吧?”
青年聳聳肩,道:“或者你直接告訴我,那凝魄盞,你是從哪得來的?”
凝魄盞?
這個詞岑淵可就不陌生了。
原書裡,凝魄盞的主人是魔尊右護法,不過相較于同為魔族法寶的赤元傘,用途比較特殊。
赤元傘是用來輸出的,而凝魄盞,顧名思義,就是用來凝聚魂魄的。哪怕一個人魂飛魄散了,也可以用凝魄盞複活,不過聽說條件及其嚴苛,幾乎不可能達到。
所以,這麼個東西,說厲害也厲害,說雞肋也确實雞肋。
可如今這凝魄盞,為何在這個狐妖手上?
“凝魄盞?魔族的東西?”祝楓先出的聲,這次他的語氣顯然變了。
如果牽扯到魔族,此事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作為流雲宗這樣大宗門的弟子,聽過魔族幾件法器的名字再正常不過。
狐妖的眼神,從青年最後一句話出口後,就一直是冷的,在祝楓說出這句話之後,她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
“看來你們今天都走不了了。”
狐妖話音未落,就身形一動,展開了攻擊,她指甲驟然變得尖銳細長,直直刺向僅有幾步之隔的青年。
青年似早有預料,他擡手出掌,霎時一陣勁風随着他的動作打出,竟使得那還沒來得及近身的狐妖猛然收住攻勢。
隻見她大撤幾步,青年掌力未收,眼見來不及,她伸手想硬接,卻見青年掌心忽然聚成一團黑霧,竟是直接将狐妖靠近的指甲給腐蝕掉了。
狐妖吃痛收手,說時遲那時快,青年一個勁步,擡起的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來。
一旁,祝楓的劍早在他們打起來時就抽出來了。
岑淵沒動,他用隻有他和祝楓能聽見的聲音,在祝楓耳邊小聲說:“打不過。”
“我知道。”祝楓呼出一口氣。
狐妖打不過,他們兩個也打不過。
剛才那人和狐妖,哪裡是打架,根本就是單方面碾壓。
狐妖呼吸困難,她掙紮着,卻被青年掐的更緊。
“東西…不在我手上!”狐妖艱難地從喉嚨擠出了這幾個字。
青年神色未變,手也未松,隻是問道:“給你凝魄盞的,是誰?”
“你…”狐妖因缺氧漲紅了臉,卻終是沒再吐出半個字。
“既然都把主子叫來了,就讓他現身吧。”青年偏了偏頭,道。
這裡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