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第五到第九球意外的都是紅色,十一答的輕松,仁王卻已經有些汗顔,他是真沒想到她說的輕巧是因為足夠自信,照這樣下去恐怕今天自己是必定要訓練再翻倍了。
“雅治,我看你今天完蛋了。”柳生有些同情的拍了拍自家搭檔的肩膀,會有這個結果倒是他們都沒想到的。
第十球發出時,人群中移動着一個的身影,十一的視線因此略有偏移,沒有細看球的顔色,她便隻能截停後接在手中,這倒讓正選們有些詫異,特别是仁王。“你幹什麼呢?”經過前面幾球的鋪墊,仁王很确定她能輕松辨别第十顆球的顔色,但這放棄了的動作是什麼意思?故意輸掉嗎?
“是我輸了。”将視線收回,十一隻是捏着球,一整個願賭服輸的模樣。
“這不好玩,你這是故意放水。”
“哦?仁王不是覺得我在胡說八道嗎?”
“你幹脆一點赢了我我都會佩服你一下,但你現在故意輸掉的樣子真讓人不爽。”仁王其實都準備好要訓練再翻倍了的。
“沒有故意,我隻是有些分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時,十一看到有一個人偷偷順到了正選們置放物品的長椅邊,然後拿走了什麼東西,她佩服此人敢頂風作案,也感慨有些人确實很沒耐心,她明明才剛作為九條回到網球部。不過看起來,似乎也隻有她注意到了這個插曲。
“你還能分心?這話說的可真傷人。”仁王略略扶額,對比成績,除卻最後一顆球沒有完成,十一的反應能力在正選中都算很好的,那這麼說來自己好像确實有那麼些松懈,可他為什麼這麼不想承認呢。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幸村在看了許久戲後,終于開了口。“這場比試沒有輸赢,所以九條回來吧,訓練還要繼續。”難得的沒有趁機整蠱誰,他隻是點了切原的名字,讓他作為下一個接球者與十一調換了位置。
擡手用記錄本遮擋了一下刺眼的陽光,切原從場那邊過來時,十一選擇從另一側繞行回去。
她從回到立海的那一刻就決定改變人們印象中的九條的形象,所以她不過是展露了些自己的特長,但這麼做完後她發現切原眼中滿是興奮。難道做的過頭了?十一有些摸不準這該是什麼水準,但很快她就心裡有數了。
“九條原來并不是體育苦手啊。”站回發球機旁時,十一聽到幸村在一邊感歎。“接球的動作很輕松,看起來像是很習慣于這樣奔跑。”
“算是吧。”按下開關,十一模棱兩可的回了一句。她的體力很好,在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的人,基本都會鍛煉自己的身體素質,所以或許是多年殺伐果決慣了,即便現在隻是簡單接個球,她的動作中也會微微透着些淩厲。
“手不會痛嗎?”他記得她雙手都還有傷,但剛剛他沒有從她臉上看出一點吃痛的感覺。
“好的差不多了。”
“那,不知九條對打網球有沒有興趣?”看着切原打錯一個球,十一也沒有遺漏的記下時,幸村随意的問出了聲,這讓真田有些驚奇的投來注意力。
“幸村這是要教我打球?”略回頭,十一看了眼這或許是突然興起的人,心中盤算着會不會因此需要接觸。
這樣拉近距離,确實能更快的把那人釣出來,但十一更怕自己會率先受不了,經曆過一些傷痛後,她其實很難與異性和平共處,就連平這樣友誼深厚之人,在生命最後的那兩年也隻能與她保持着距離相處。
十一善于僞裝情緒,因此她雖不喜與異性接觸,但作為九條出現時也能保持随和模樣,可不表現不代表不難受,身處球場正中間時,她是渾身都不自在,更何況球場上還有個切原存在。切原與九條的關系看起來似乎非常和睦,他這随時可能撲向前來的狀态讓十一有些頭疼,于是她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想要作為九條生活下去可真是難啊。
“網球部的這些部員,基本上都是打了好多年球的,但能像九條這樣從未接觸過卻又表現的無可挑剔的人基本沒有,所以我想,九條應該會很适合打網球。”
十一暫未出聲,她隻是在心中開始琢磨起幸村說的話。
像幸村這樣說的話,自己剛剛的表現确實過了,怪不得切原眼裡會多了點難以抑制的興奮勁兒,原來自己習以為常覺得容易的事情,在這個世界會有些水準偏高。
“當然,我也不過随口一提。”
“好像會很有趣。”但轉念一想,十一覺得自己應該試試,就從跟幸村學球開始。她從前不願與人接觸,不過是覺得人死之後便可得到解脫,但她卻意外的重生了,那麼想要作為九條活着,不可能永遠不面對人際交往,總歸還是要克服自己怕人的毛病,所以就以網球部為起點吧,畢竟這裡的人看起來相對還算可控的。
“我還以為九條會拒絕。”十一應承下了,幸村反倒有些吃驚起來。
“就像仁王說的,網球部經理,偶爾也要一起打打球的。”在本上記下切原又錯的一球,十一回的輕松。
“那,九條就跟真田從基礎學起吧。”但幸村一句話,讓兩個人都動作一頓,真田似乎沒想到自己能這樣躺槍,而十一隻是看了看,眉頭微微一挑,一副不滿意這安排的模樣。
“不是跟幸村你學嗎?”
“你想跟我學?”
“九條,那你可真是個勇士。”仁王在一旁聽到的時候,心下隻有這一個想法,衆所周知,幸村平時雖看起來溫和可親,但在球場上一直非常嚴厲,他們平時訓練時若被盯上,翻倍練習都是常有的事,所以十一或許是第一個想跟着學習的人吧。“不愧是敢追到網球部的人。”
“怎麼了?”看仁王這表情,十一不禁懷疑自己又做了什麼不合常理的事。
“沒什麼,隻是有些敬佩你。”
“仁王,你要是沒事的話,去揮拍五百下。”
“我有事我有事,幸村你就當沒看到我。”脊背微涼,在熟悉的加罰戲碼又要上演前,仁王打着哈哈快速逃離了現場,開玩笑,要是再讓這五百揮拍加到身上,今天訓練能不能準時結束都不知道了。
他果然還是想念從前悠閑摸魚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