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告訴我娘的,雪瑤,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會對你好的,你跳舞的事,我會幫你瞞着。”
之後雷秀蘭果然和她說的一樣并沒有把她跳舞的事告訴孫桂花,殷雪瑤暫且放心。而齊柔自從和雷秀蘭兩人把話講開後,周圍的同學也都明顯發現齊柔不在圍着雷秀蘭轉,兩人在學校裡基本上一句話也不說。
經過這次的事,齊柔算是想開了,她不在奢求和雷秀蘭和上輩子成為好朋友了,她現在要做的隻有兩件事,一是時不時的去監獄裡探望雷雲濤,二是等待,等着殷雪瑤早死,隻要殷雪瑤死了,一切都會回歸正軌。她會嫁給雷雲濤,會幸福終生,就如上輩子一樣。
時間在一瞬一息中快速地流逝,天氣也漸漸變得涼快起來。鬧人的知了聲也慢慢失了聲,取而代之是草叢間夜晚的秋蟲鳴鳴。秋天就這麼來了。
秋天的時候,齊柔将自己的小表弟齊朝從老家接了回來。
齊柔記得上輩子鄭鎮長的小兒子出了意外,鄭鎮長的媳婦兒因為這件事還瘋了,後來齊向東想到在老家吃苦的齊朝,于是就将齊朝接了過來。鄭鎮長一見齊朝就喜歡,當即就收養了齊朝,也算是改變了齊朝的窮苦命運。而齊向東也因為這件事拿到了很多服裝生産計劃。
見到女兒突然将齊朝接過來,齊向東皺眉看着眼前穿的破破爛爛,臉上的鼻涕被他弄得哪兒都是,邋裡邋遢的模樣,讓齊向東怎麼看怎麼讨厭。
“你怎麼把他接過來了?”
齊向東是靠着自己的妻子才從山溝溝裡走出來,即便他現在在七裡鎮過的很如意,卻從沒想過自己老家的那些親人。
齊向東隻是本能的排斥他之前的窮親戚,唯恐他們攀附自己,得到任何一點好處。
“爸,我有分寸。等着吧,這孩子絕對能給我們齊家帶來很大的好處。”
齊朝站在原地,吸溜了一下快到唇邊的鼻涕,黑白分明的眼睛瞅了瞅齊向東,又看了看齊柔,懵懂地咧嘴笑了起來。
隻是這副醜樣子,讓齊向東越看越嫌棄。
齊柔計劃沒事帶着齊朝在鄭鎮長面前混個臉熟,這樣等鄭鎮長失去自己的兒子後,就能立刻想到她這個小表弟。
“小柔,這是你表弟朝朝吧,啧,看着就是虎頭虎腦啊。”
鄭建軍一臉慈愛,彎下腰揉了揉齊朝有些皴裂的紅臉蛋兒。
“對鄭伯伯,而且朝朝好像和小寶同歲呢。”
“喲,是嗎?那改天帶着他來我家和小寶玩玩。”
齊柔笑眯眯的答應道,在鄭建軍走後,眼神悲憫的看着鄭鎮長的背影:
“恐怕改天小寶就不在了。”
因為今天是十月十一号,上輩子就是今天鄭小寶發生意外,第二天全鎮人都知道鄭鎮長的小兒子沒了。鄭鎮長老來得子,四十多歲才得來這個獨苗苗,全家平常愛護不已。所以鄭小寶一沒,鎮長就像去了半條命,而他媳婦也瘋了。
不過也幸好她小表弟在這裡,也算是救了老鄭家。
齊柔想,她又做了一件好事呢。
于是蹲下來,捏了捏齊朝的臉:
“朝朝,你還想回家嗎?”
齊朝搖搖頭,這裡有好吃的,好玩的,他才不想再回去。
齊柔笑了,“那好,你記住剛才那個人,明天姐姐把你送到他家,你要好好哄哄他。如果你見他掉眼淚兒,你就伸手把他的眼淚擦了,說伯伯,别哭了,你還有朝朝呢。”
齊柔就這麼不厭其煩,一字一句的讓齊朝重複她說的話,直到齊朝完全将剛剛那句話記住,齊柔才滿意的停了下來。
晚上的時候,鄭鎮長帶着自己的兒子去那個劇團裡看表演,一路上,鄭小寶手裡拿着個玻璃彈珠,興奮不已。
“小寶,你看着路,别摔了。”
“爸,我曉得的。”
也許是将爸爸的話聽進去了,也許是怕彈珠掉在地上,天黑不好找,鄭小寶就将彈珠收起來放在自己的口袋裡。
等到了劇團的地方,鄭小寶剛坐好,就重新把彈珠給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