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染眼眸黑漆漆的,隻是看了她一眼,垂眸,唇角輕輕勾了一下,就很快恢複原來的樣子。
但還是将票從她手中接了過來。隻是在他接票時,兩人的指尖不小心碰在一起,殷雪瑤條件反射一般,快速的将手縮了回去。
然後視線看向他的腳下,沖他微微點了點頭,轉身跑的飛快。
而這時候,霍珩染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霍珩染微微側了側臉頰看了看來人,就又将頭轉了過來。
“小染,你剛剛被誰拉出來了?”
烏輝同樣疑惑的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小路,但是啥都沒有。
“一個騙子。”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很淺很輕很冷的聲音。
“什麼?你剛剛有說啥嗎?我剛剛幻聽了?欸,小染,你這是準備回去了?不再看會兒?”
隻是回答的他的依舊是空氣。
鄭建軍想找出昨晚是誰救了他兒子,但苦于沒有任何線索,一是昨晚人多,二是天黑,也看不真切,隻知道是個年輕的女同志。
“會不會是齊向東的閨女兒?”鄭建軍的媳婦兒給了一個可能性。
鄭建軍皺着眉仔細認真想了想,搖搖頭:“聽聲音不像,那姑娘聲音聽着柔一點兒,齊柔的聲音更亮點。”
“那會是誰?還真是奇了怪,真有人做好事不留名?”
兩夫妻正坐在床上合計,突然聽到有人在敲門,鄭建軍和媳婦兒互看一眼,不會是恩人找來了吧。
兩人齊齊從床上跳下來,披上衣服就往外去,把門一開。
門外赫然站着齊柔和她的小表弟。
“齊柔?”鄭建軍有些疑惑,齊柔怎麼大清早過來。
齊柔則趁着這功夫認真看了一眼鄭鎮長和他媳婦兒臉上的神情,發現他們兩個眼睛裡布滿紅血絲,鄭鎮長的媳婦兒臉上明顯是哭過。心裡暗想,看來她昨晚猜對了,鄭小寶果然出事了。
于是悄悄伸手掐了一下齊朝,齊朝連忙上前道:
“伯伯,别哭了,你還有朝朝呢。”說着就張開自己的小手,一副求抱抱的樣子。
這下輪到鄭建軍和他媳婦迷茫了,他們沒哭啊,齊柔這孩子帶着個小的,怎麼沒頭沒尾說這麼一句話。
齊柔見到鄭建軍臉上滿是迷茫,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難道...
“鎮長,昨晚小寶沒事吧?”
這時候從旁邊響起一個好聽磁性的男聲,齊柔一轉身就看到霍珩染和烏輝兩個人也過來了。
隻是這時候霍珩染清冷的目光落在她和齊朝身上時,齊柔在那一刻感覺有些無地自容,被他看一眼,仿佛内心深處都能被他看透一般。
鄭建軍見到霍珩染來了後,明顯要更加熱情很多:
“沒事,昨晚啊,真是虛驚一場,幸好有個女同志救了我家小寶的命,剛我還在和孩兒他娘琢磨到底是誰救了我兒子呢。”
齊柔站在一邊,聽到事情的原由,心裡一驚,鄭小寶昨晚沒死?被人救了?怎麼能這樣?
于是隻能尴尬的拉着齊朝離開了鄭家。
霍珩染看着她悻悻的背影,涼薄的笑了下。
“珩染啊,謝謝你關心啊,小寶沒事兒。”
霍珩染回過頭,微微颔首:“嗯,沒事就好,不過我剛剛聽您說在找救命恩人。”
“是啊,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誰!”
霍珩染唇角微彎,這一笑倒是沖淡了他身上清冷的氣息,多了些溫潤:
“我好像知道是誰救了您兒子。”
鄭建軍一聽,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來。
“是誰啊?”
“殷雪瑤。”
雷家的院子不大,有一棵很大的棗樹,蓬勃的樹梢幾乎将整個小院遮蓋住,左邊是塊小菜地,邊上随意堆放着幾隻爛花盆,無人搭理,而雜草亂生。
殷雪瑤坐在院子裡費力洗着衣服,門就被人有禮貌的敲響。
等她将門打開,看着來人後,愣了。
鄭鎮長到底是怎麼找到她的?
“小同志,我們又見面了。”
鄭鎮長臉上堆着笑容,旁邊的人見到殷雪瑤後,連忙将手中的一尾魚遞了過來,但是殷雪瑤沒有接,望着門外的人,臉上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