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什麼鬼天生微笑唇。】
【你小子壞事做盡,自己笑了還要把别人也拉下水。】
【商鵲和紀京川是戒過毒嗎,這都能忍住不笑。】
林今宜捂着臉,嫌丢人道:“你别說了,趕緊重新開始吧。”
江以哲揉了揉嘴角,小聲嘟喃:“本來就是嘛。”
他們兩組準備好後,計時從頭開始,導演提醒道:“不要想着鑽空子,要按照商鵲和紀京川這組的标準來。”
衆人餘光望去,隻見商鵲和紀京川闆着張臉,四目相對,眼神中滋滋冒着火星,仿佛一言不合就要開戰。
倒計時一結束,兩人立馬嫌棄地移開了視線,拿起地圖和指南針轉身就往樹林裡走。
【他們倆真是神同步。】
【有種多看一秒都要瞎了眼的感覺哈哈哈哈。】
這會兒正是清晨,林子裡幽暗冷寂,紀京川氣沖沖地走在前面,好像鐵了心不想和她說話。
商鵲見狀,暗道了一聲小氣鬼,也決定不理他。
樹林間彌漫着濕潤泥土的氣息,偶爾傳來幾聲鳥叫與蟲鳴。越往深處,光線變得越發昏暗,地面上縱生出苔藓,青綠斑駁。
商鵲正低頭研究着手中的地圖,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後摔去。她脫口而出一句驚呼,踉跄了幾下,勉強穩住了重心。
走在前面的紀京川聽到動靜,條件反射地回過頭,見她沒事,極不明顯地松了口氣,皺起眉嫌棄道:“跟在後面都能摔,你——”
他話音突然一頓,瞳孔收縮:“商鵲,有蛇!”
商鵲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看去,隻見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上趴着一隻小小的石龍子,藍尾金身,遠看是有點像幼蛇。
她若無其事地把這隻藍尾石龍子拿下來放回地面,一擡頭就對上了紀京川驚恐的眼神。
“商鵲,你被咬了!”紀京川看到她腿上的血迹,一臉着急地問:“這什麼蛇啊,有毒沒毒?”
商鵲起身往前走,随口瞎編道:“七步蛇,毒性巨強,被咬的人七步之内必死無疑。”
紀京川臉色一變:“站住!那你走了六步了,别走了!”
商鵲:?
【哈哈哈哈哈。】
【一個敢編一個真信。】
【什麼紀京川(眼神躲閃)我不粉紀京川啊(攥緊衣角)我真不是川粉(流汗)求求你們别嘲笑我】
【紀京川他們都笑你,但你也是真的好笑。】
商鵲抱臂站在原地,微微擰眉,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家的基因出了問題:“你——”
話還沒說完,隻見紀京川忽然在她身前蹲下,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商鵲,你上來,我背你出去找醫生。”
“不用找醫生。”
商鵲正想坦白自己沒事,紀京川卻好像誤解了她的意思,大聲吼道:
“說什麼喪氣話!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商鵲微微一怔,無端想起很久以前。小時候她和别人幹仗時,紀京川總會沖出來擋在她身前,明明個頭比她還矮,小小的身影卻很堅定,像隻呲牙咧嘴的小狗,兇巴巴地喊着:“不準欺負我姐姐!”然後撲上去咬那些大孩子。
記憶中小小的人好像突然就長大了,他的肩膀變得寬闊,脊背愈發直挺,隻是聲音依舊如同從前那樣,明明很慌,卻要故作鎮定。
就像現在,紀京川蹲得很低,埋着頭着急催促:“快點啊,我帶你出去。”
商鵲見說不通,隻能趴上去。
紀京川立馬背起她大步往回走,嘴裡不停地念着:“沒事的沒事的你不會死的,商鵲你撐住我馬上帶你找醫生,你别再……”
别再丢下我一個人。
他聲音很小,也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在給自己洗腦。
商鵲拍拍他的肩:“你别說話了,我想睡會兒。”
昨天晚上就因為他們吵吵鬧鬧沒睡好,一大早又要錄節目,這會兒聽他念經真的困得不行了。
紀京川身形頓時一僵,加快了步子,幾乎變成了跑:“商鵲你别睡,别睡着了啊,馬上就出去了。”
【壞了,怎麼突然眼睛尿尿了。】
【我也是,剛剛還嘲笑紀京川,現在心裡有點酸酸的。】
【因為一開始是他不同意做任務,沒拿驅蟲香包吧,他可能以為商鵲“被蛇咬”是自己的責任。】
【而且吵了兩年了,多少也有感情了吧。】
【嗚嗚誰說宿敵不可以變成朋友。】
【這麼一看紀京川也挺好的,除了缺點就是優點。】
哪怕商鵲一路上解釋自己沒被蛇咬,紀京川都恍若未聞,隻顧着埋頭往前走。
他很快帶着她跑出了樹林,看到節目組的瞬間,紀京川大喊:“導演,救救商鵲,她被蛇咬了!”
正在樹蔭下乘涼的導演吓得扇子都掉了,彈射起步沖過來:“不可能啊,節目組提前排查過,這裡沒有蛇啊。”
紀京川把商鵲放到椅子上,聽到這話生氣地說:“怎麼不可能,你看她臉色都——”
紅潤。
剛剛那麼一跑,商鵲現在氣色好得能一拳捶死一頭牛。
紀京川看着她,到嘴邊的話一變:“都回光返照了,醫生呢?醫生!”
商鵲忍無可忍,跳下來幾步走過去,朝着他胳膊抽了一下。
紀京川瞪大眼:“你走了七——”
“七步、八步、九步、十步、十一步。”商鵲在他面前繞了一圈,站定,“沒死。”
紀京川臉上的急切變為懵然,然後湧上不可置信:“商鵲,你騙我?”
“我跟你說了我沒事,是你自己聽不進去。”
“那你腿上的血……”
“打蚊子留下的。”商鵲看他愣在原地,想了想,有些不自在地開口:“但是你這麼關心我,我還是——”挺感動的。
“誰關心你了?”紀京川突然眼睑一紅,反應很大地擡起頭,惱羞成怒道:“商鵲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