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他說。他最受不了她在他懷裡的時候亂動。
他扶着她的肩,用自己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
“燒退了。”
喬思然在許承嶼懷裡小幅度地掙紮了一下,小聲說:“我想去衛生間。”出了很多汗,衣服都濕了,穿着難受,她想去沖個澡,換套幹淨的衣服。
“嗯,去吧。”許承嶼雖這麼說着,但抱着她的手卻沒放開。
“承嶼……”她瞪着他,大概是因為病着,一點氣勢也沒有。
許承嶼哼了聲:“不是跟我怄氣嗎?不是可以那麼多天不理人嗎?”
這男人實在是小氣得很。
“我有給你發信息,不是你沒理我嗎?”
許承嶼唇角勾了勾,笑得有幾分得意:“所以是承認服軟了?”他把她抱得更緊了。
喬思然沒太多的精神跟他計較,隻好勉強“嗯”了聲。
許承嶼似乎很滿意她這個“嗯”。
他放開她,自己躺回床上。
喬思然下了床,趿拉着拖鞋往衛生間走,聽到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許承嶼叫住了她:“換洗的衣服不帶進去?”
她轉過頭,看見他散漫慵懶地躺在病床上,手裡是她的一套幹淨的睡衣,内衣褲疊在最上面。
她走過去,一把拿過,卻被他拉住了手。
“想吃什麼?”他問。
喬思然眼中閃光:“你做給我吃?”
“喬思然,别得寸進尺。”
“知道了。”她眸光暗淡下去,拿了換洗衣服進了獨立衛生間。
洗漱完出來,許承嶼正坐在沙發上回郵件。
茶幾上有幾個外賣的塑料袋,塑料袋上印着姚記粥鋪四個字,一家頗有名氣的粥鋪。
“大骨砂鍋粥、黃金小米海參粥還是銀耳紫薯粥?”許承嶼問,眼睛卻沒離開手機。
喬思然愣了愣,在他旁邊坐下:“銀耳紫薯粥,我想喝點甜的。”她翻了翻外賣塑料袋,自己拿了碗銀耳紫薯粥。
從塑料袋裡找出一次性調羹,喬思然舀了一勺子紫薯粥送入口中。
不愧是姚記出品,銀耳粘稠,紫薯甜糯。
喬思然從昨天早晨起就沒吃過東西,這會兒她餓壞了,咕噜咕噜喝掉大半碗。
許承嶼回完了郵件,湊過來:“讓我嘗一口。”
喬思然咬着自己的一次性調羹,去翻塑料袋想找把幹淨的調羹給他用,卻被許承嶼一把拿走了嘴裡含着的那把。
她擡頭看向許承嶼,沒明白他想幹嗎。
他也看着她,俯身,吻住她。
她的唇還有點幹裂,不如平日裡嬌豔欲滴,雖然昨晚他沒少幫她潤唇,但幹裂歸幹裂,這微微紮人的觸感如今倒成了一種誘惑,勾着他想索取更多。
他太想念這滋味了。
一個多月沒碰她,他不得不跟自己承認,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他腦子裡想着的都是怎麼将她攬進懷裡狠狠地吻她,狠狠地欺負她。
他吻得太用力,呼吸都徹底淩亂了,心髒好像也快要炸開了,可他唯一感覺到的卻是他快樂到了極點。
他甚至忘了,喬思然大病初愈,經不起他折騰。
直到她近乎窒息,許承嶼才放過她,但沒有放開她。
她的唇被他吮得發紅。
他将她摟在懷裡,手撥弄她臉頰旁散落下來的碎發。
“以後别那麼任性了!”他輕聲說。
他已經破例退讓了。
她也不要把他的退讓理解為理所當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