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噗嗤”笑出聲,慶陽的年紀着實不大,那張圓嘟嘟的臉上還帶着嬰兒肥,怎麼瞧怎麼可愛。
“走吧,回去做好吃的請你吃。”
裴清将手裡的一袋大紅棗遞給他,這是她剛才閑時摘的,紅棗養氣補血,放些紅糖做成棗糕,給那混球當早膳吃。
慶陽聽到有好吃的一下笑了出來,圓圓的臉看起來愈發喜慶。
裴清好笑,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二人拾步朝着山下走去,突然,自身後傳來一道凄厲的尖叫,“救命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跟着一個穿着鵝黃色衣裙的女子便朝着他們奔來,而她的身後正追着一隻兇狠發狂的野豬!
“慶陽,快!”裴清顧不得什麼,趕忙讓慶陽去救人,那個女子馬上就要力竭了。
慶陽立刻提劍而上,隻三兩下的功夫那隻野豬已經躺在了血泊中。
裴清趕緊上前扶起還驚魂未定的女子,檢查了一下她的身上,并未受傷。
“你還好吧?”裴清關心道。
女子緩下一口氣,站定,俯首輕輕一拜,姿态盈盈,煞是好看,“我無事,謝謝慶陽,謝謝……這位姐姐。”
這位姐姐?裴清一愣。
“媚姐姐……”此時慶陽小聲喚道。
見裴清面露不解,慶陽抿了抿唇,解釋道:“這是關二哥的妹妹,媚兒姐姐。”
關禮的妹妹?裴清眨了眨眼,這股書卷氣息倒是蠻像,隻是之前怎麼從未在寨裡見過?
“媚姐姐身子不好,半年前去了山下養病……”慶陽撓了撓頭,關二哥已跟他打過招呼,今日媚姐姐會從北山進寨,卻不想遇到了野豬……
原來是這樣,裴清了然,半年前她剛來寨裡,之前的人不認識也正常。
女子朝着慶陽身後望了望,似在尋找什麼,又失落的垂下了頭。
此時吳庸咋咋呼呼的跑上了山,“哎呦小祖宗,都已經晌午了怎麼還不回?寨主都等的發怒了……”
一轉頭卻看到了關媚兒,愣了一下,“……媚兒小姐回來了?”
關媚兒盈盈一笑,剛才還失落的眸子又亮了起來,“嗯,遇着一些意外,不過現在沒事了,魏大哥等急了嗎?那我們快回去吧。”
吳庸:“……”
這,寨主等的到底是哪位小祖宗?
一旁的裴清大眼睛瞅着吳庸手裡的竹筒,“這可以用嗎?”
吳庸一愣,這不就是寨主吩咐他給阿清姑娘帶的水嗎?
“可以可以……”連忙遞了過去。
裴清倒出裡面的水,走到剛才的野豬跟前,在脖子上的血窟窿口接了滿滿一大竹筒的血。
“好了,走吧。”新鮮的血,做了菜,正好給魏飙補補。
關媚兒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怎,怎麼能面不改色的做那麼血腥的事情?有辱斯文……
手中的錦帕輕掩口鼻,擋住了那股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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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魏飙的院子。
剛一進門,關媚兒一雙杏眸便落下了淚,“魏大哥,你怎麼了?怎麼傷得如此重?!”
一邊說着一邊朝他奔了過去。
魏飙輕倚在床頭,不着痕迹的躲過關媚兒探過的手,目光看向門口的裴清,“過來。”
關媚兒神色微僵。
裴清當他傷口不舒服,幾步上前,查看他的傷口,“怎麼了?”
哪知魏飙突然勾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按到了懷中,一支鐵臂自後圈住她,隔開了關媚兒的目光。
裴清吓了一跳,手上的豬血差點撒出來,“你幹嘛?發什麼瘋啊!”
魏飙一噎,氣的牙癢癢,當着這麼多人,小東西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瞥向她手裡的東西,皺眉:“這什麼?”一股子腥臊味。
裴清:“豬血,野豬身上新鮮取的,給你補身體。”
話落,魏飙臉上一陣青紅交替,“老子不吃!”
裴清挑眉,“哼,由不得你。”
掰開腰間的大手站起來,将竹筒遞給吳庸,“吩咐膳房做成豬血糕,然後和菠菜炒一下。”
大補呀。
吳庸為難的左右看了看,寨主對上阿清姑娘從來就沒赢過……他還是拿着豬血去膳房罷。
一旁的關媚兒臉色難堪,适才伸出的手還僵在空中。魏大哥…怎會和别的女子這般親密?而且這個女子言語間如此肆意,魏大哥竟還不生氣?
她不在的這半年……發生了什麼?
關媚兒努力穩下心神,盈盈的目光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忽而卻是展顔笑道:“瞧瞧這屋子,竟亂成這樣……”
“媚兒早就說過,魏大哥獨居一處,哪會照顧自己……媚兒這就幫魏大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