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委屈,委屈極了!
狗東西掐她,居然掐她!
她蹲在梨花樹下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偏偏不讓魏飙碰,碰一下就哭的更厲害,仿佛随時都會厥過去。
“嗚嗚嗚……咳咳……嗚嗚嗚……”
她一邊哭一邊咳,抱着膝蓋,模樣好不可憐。
魏飙握拳站在一旁,将她籠在自己的身影之下,黑眸盯着那段脆弱白皙的脖頸,他若要用力,此刻那裡怕早已被他折斷,可是他舍不得,從來都舍不得……
後來她哭累了,加上醉酒昏沉,魏飙終于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她抱回了屋子。
隻是剛要放到床上,原本貓一樣窩着的人兒又撲騰起來,“洗澡洗澡洗澡……”
她醉了,卻還依尋着本能不洗澡不能碰床單。
魏飙無奈的在她臀上輕拍了一下,她就是專門來折磨他的!
折身去了浴池。
……
浴池内。
魏飙一手攬着她的腰,防止她沉到水裡,一手拿着錦帕輕輕給她擦身。
裴清絲毫不配合,胡亂揮舞着胳膊拍水,玩的不亦樂乎。
魏飙額頭滲出了汗,将再次滑入水中的她撈了起來,微啞的聲音帶着一絲咬牙切齒:“乖一點,嗯?”
他的聲音太好聽了,裴清一時愣住,怔怔的看着他。
四目相對間,那雙黝黑的眼睛裡滿滿都是她的倒影……對啊,這個帥男人是她男朋友啊……
裴清忽然擡手,捏住了男人的下巴。
“梨花酥好吃嗎?”她一瞬不瞬看着他。
魏飙一愣,梨花酥?好端端的為什麼提梨花酥?
他本不喜吃甜食,但想起小娘子那日毫不留情把給他的紅棗糕扔給了來福,魏飙抿了抿唇,觑着她的臉色,斟酌道:“好吃……”
話音剛落,隻見小娘子小嘴一撇,淚珠子霎時就掉了下來。
“嗚——哇……”
她喝醉了,隻覺得委屈的不行,她的男朋友怎麼可以喜歡梨花酥……
魏飙當下就慌了,小娘子今日怎麼這麼愛哭,哭的他心都被攪碎了,“清清别哭了,我,我……”
“我不喜歡梨花酥,什麼都不喜歡,隻喜歡你,喜歡你的味道……”
魏飙一口一口啄掉她的眼淚,在她耳邊低聲輕哄。
裴清打了個嗝,終于停止哭聲,水眸看着他:“怎麼喜歡的?”
魏飙在她頸窩深吸一口氣,“一日聞不到便會死。”
裴清忽的吻上他的唇,纖細的手指掐上他的脖頸,慢慢用力,“這樣呢?喜歡嗎?”
魏飙低笑一聲,記仇的小東西……知道她在報複他掐她的事,魏飙主動将咽喉送入她的手中。
從未有人能觸到他的咽喉,那是極脆弱的地方,隻要她想,即刻便能要了他的命,可是他甘願将命門放進她的手裡,由她支配……
裴清掐着他,自認為用了很大的力氣,殊不知在魏飙眼裡看來就是一隻張牙舞爪卻又毫無攻擊力的小貓。
裴清是真的醉了,掐着掐着竟然趴在他肩上昏睡了過去……
魏飙輕笑一聲,垂眸看向她。
小娘子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裡,呼吸輕細,又軟又乖,隻有這一刻他才覺得她是真正屬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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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隐在迷霧之中,灰蒙蒙的天帶來陣陣悶熱,似是下雨的前兆。
北山種植的草藥已經長出幼苗,剛出土的幼苗經不住暴雨的捶打,裴清決定搭個帳來避過雨季。
她換了身短打,方便幹活。
酒醒後的裴清立刻恢複成冷靜的模樣,昨晚哭唧唧的人絕不是她。
剛要出門,男人自身後擁住她,将她拖到懷裡,側頭吻了下她的臉頰。
“不要亂跑,跟着慶陽。”天色陰沉即将下雨,山路濕滑,北山又衆多山坡岔路,一不小心便會滾下去。若不是今日有要事要下山一趟,他一定陪着她去。
聞言,裴清卻是皺眉,又來了,又來了——她現在就好像是他的犯人,每走一步路他都要監控。
瞧着她臉色不對,魏飙小心翼翼道:“還生氣嗎?”
聲音低沉,細聽之下帶着一絲讨好。
“别生氣了好不好?”
“清清……”
魏飙在她肩窩裡拱來拱去,磨着她,想讓她給點回應。
裴清忍無可忍:“魏飙!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你不是挺能的嗎?來,還掐我啊,掐死我燒成灰别在你褲腰帶上,和點水你想捏成什麼形狀就是什麼形狀!”
“我……”
裴清一把掰開他的手,怒氣沖沖:“你煩死了!”
說罷便跑了出去。
魏飙捏了捏掌心,望着她的背影,有些無措:“清清,你别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