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早已不知所蹤,她跟個小白兔似的嬌嬌小小的被獵豹躬身壓在懷中。
“西山的路已經鋪好了,什麼時候跟我回去,嗯?”
裴清一愣:“這麼快?你不是在敷衍我吧?”
魏飙氣的咬她一口,憤憤道:“老子是想快點接你回家!”
他自回去便馬不停蹄的開始動工修繕西山的路,為了她說的樣子,他都快把四大山頭上的花都薅秃了,小東西還質疑他!
“哦……”
“什麼時候回家!”男人又重複道。
裴清挑眉,終于不那麼狗了,懂得問她什麼時候回,而不是直接把她扛回去了。
“你想我就要按着你說的辦啊?”
“裴清!”
“看我心情吧,本姑娘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随你回去。”
魏飙攬着她,輕吻她的臉頰:“你現在不高興嗎?”
“你好好伺候我就高興啊。”
男人站在床畔,居高臨下看着她。
裴清白嫩的小腳一腳蹬在他的俊臉上,笑的宛若偷腥的貓,“去洗澡,髒~小~狗~”
魏飙大掌握住她的小腳,整個都籠了進去,眼神綠的發光,“叫我什麼?”
“髒~小~狗~啊~”
魏飙眸色加深,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那就讓髒小狗把主人也染髒吧……”
裴清:“?”
“!”
“喂你……”為何要如此燒包!
話被吞了下去……
城池即将失守,突然,門口小桃的聲音傳了進來——
“小姐!小姐!夫人醒了!”
……
“草!”
“哈哈哈哈哈哈哈……”
.
裴夫人的卧房,燈火通明。
裴清認真仔細的檢查着她娘的身體,同時也用系統進行了掃描。
一切結果都顯示,她娘的身體恢複的非常好,日後隻要好好保養,一定會長命百歲。
“清兒,你真的回來了……”裴夫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眼前的女兒,生怕下一瞬她便消失不見了。
“夫人身子剛好,莫要哭……咱們清兒已回來一月,你的病還是清兒治好的……”裴老爺滿臉喜色,自動忽略了中間匪賊來求親的事。
裴夫人緊緊握住女兒的手,淚流不止,聲音都發着顫,又哭又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娘這輩子圓滿了……死而無憾……”
“娘……不要胡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裴清同樣杏眸淚汪汪,十分動容。
團聚的喜悅讓一家三口徹夜未眠,三人高高興興的說了一整晚的話。
天亮時分,裴清伺候着她娘服了藥,便哄着她睡下了。
要不是在藥裡加了些助眠的藥,她娘估計還能唠,但是身體才剛剛恢複,還是要多休息才行。
将她爹也送了回去,裴清一邊打着哈切一邊往回走,剛推開房門,腰上一緊,随後便被一個熊撲抱了個滿懷。
呃……
忘了屋子裡還有隻獨守空閨的狼……
“你晾了我一個晚上……”男人委屈道。
還是在那麼關鍵的時刻!
裴清回身摸了摸他的頭,困倦的将頭搭在他的肩上,泛着血絲的大眼睛看着他,楚楚可憐:“那要不現在來?”
魏飙咬牙,又氣又心疼,小女人就是吃準了他,他怎麼可能這個時候碰她!
撫着她眼底的青色,男人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現在你娘已經醒了,跟我回去?”
裴清懶洋洋應了一聲:“唔,我考慮考慮……”
“還考慮什麼!”
裴清掀起眼皮,睨他:“再吼?”
魏飙:“我,我沒吼……”
裴清從他身上爬起來,“你從牆上翻出去,我到門口送你。”
“清清……”
“再磨叽我心情要不好了哦?”
心情不好就更不跟他回去了!魏飙麻溜的起身,十分娴熟的從窗戶竄了出去。
.
裴府門口。
魏飙牽着馬,依依不舍的看着她。
“回去吃了早膳再睡。”
“嗯嗯。”裴清點頭
“記得塗藥。”
“嗯嗯。”
……
零零碎碎又交代了許多,男人這才慢吞吞的翻身上馬,最後捱不過又俯身狠狠親了她一口,這才策馬而去。
裴清輕輕撫了撫唇,有點好笑,怎麼跟管家婆一樣啰啰嗦嗦的,一點也不符合他土匪頭子的形象。
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裴清才轉身往回走,然而卻見不遠處一個婦人正抱着孩子嚎啕大哭。
裴清一怔,這不是前幾日在藥房門口遇見的婦人嗎?
看着她懷裡的孩子毫無生氣的樣子,裴清心頭一跳,顧不得什麼,急忙跑了過去。
“孩子怎麼了?可是藥不管用?”
婦人擡頭,認出眼前的女子便是那日施藥的公子,看着她來的方向,當也明白這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隻是女子卻絲毫不嫌的在她髒污不堪的孩子身上摸索檢查,婦人淚眼婆娑:“多謝小姐……那藥是管用的,我兒喝完了之後活蹦亂跳……”
“然而……昨日出去讨了一趟食回來便又成了這副模樣,這回……連氣都喘不勻了……隻怕是活不成……”
“小婦沒本事……救不活我兒的命,隻在此哭一哭,便送他上路,省的遭了這活死人的罪……”
“命賤,命賤啊……”
婦人痛不欲生。
裴清沒有說話,擰着眉反反複複的檢查,一種不詳的預感攏上心頭:“貧民窟裡是否還有多人出現這種狀況?”
婦人停下哭嚎,想了想,點頭道:“是……近半月咳喘的人尤其多,但貧民窟裡向來如此,無人在意……”
又查看了小孩的眼鼻口後,裴清心下一沉,快速從懷裡掏出錦帕蒙在了面上,也給婦人綁上了一塊。
“小姐?這……”婦人不解。
“是瘟疫。”裴清突然沉聲道。
“什麼?!”婦人一驚。
此時,一道馬兒嘶鳴伴随着一聲急吼傳來——
“裴清!”
魏飙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翻身下馬便朝她奔來——
裴清大駭,登時後退:“你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