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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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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本王?”

恨什麼?

恨安南書院受困、于先生深陷火場時,你在外盯守的眼線見死不救?還是恨入學前故意放出虔來山土匪的消息引她入局?

“有些事注定發生,不過早晚而已。”

“本王一直派人盯着你在安南書院的一舉一動,可這期間書院學子落在山匪手中、你去營救時被歹人推入懸崖、安南書院被土匪圍困、于先生身覆火海,這樁樁件件本王皆袖手旁觀,可你這話倒像是在安慰本王。”

“我隻盼自己不曾辜負王爺的‘袖手旁觀’。”

薛霁終于轉過身來,他看着這個一身狼藉,卻不卑不亢的小丫頭。

“雖不知曉内情,但那日,我猜出于先生是懷着護佑書院衆弟子的必死之志引歹人入險境的,他做的是自己的選擇,旁人救與不救都改變不了什麼。”初暒看着他,目光毫不閃躲,“而我,既然敢獨自涉險救人、領諸多學生合力抗敵,便是清楚自己有把握帶着他們全身而退,我曉得在安南書院這些日子裡,身後一直有雙眼睛,但我慶幸從未生出過依靠那雙眼睛的念頭,不然,我也沒法在此處見着您。”

她心平氣和的說出這些十分狂妄的話語,倒顯得萬分真摯,薛霁的目光對上她的視線,眼神中有漫不經心地探問,卻仍舊沒有出聲。

初暒上前兩步從懷中摸出一小片透白狀物,低頭雙手捧上,道,“塔魯阿茶女扮男裝潛入中北,期間被潛伏在虔來山的南夷土匪殺害,并抛其屍于山谷之中,這是我從塔魯阿茶手指拔下的甲片,上面刻着完整的虔來山礦脈地形圖。”

完整的?

薛霁閃過一絲訝異,她怎知這是完整的。

像是猜出幽王心中所想,初暒停頓一瞬,繼續說,“從邱夫子書房鬥櫃中搜尋到的地形圖是我在柳大人身上得來後交給他的,圖上畫的并不完整,雖說是機密文書但那滴墨覆在關鍵之處,也實在洩露不出什麼機密。”

“原來是你。”薛霁了然,問,“想用這東西托本王解救你的邱夫子?”

“于先生在外為邱夫子奔波時已經找過您了,可這麼些時日了仍舊不見軍獄院有什麼動靜,想來他被捕也不全是因為地形圖,王爺權勢滔天都應不了于先生的囑托,我又何德何能再以此為難您。” 初暒捧着手中甲片,将自己的腦袋垂得更低,“隻是兩份不同來源的虔來山礦脈地形圖流出,皆預示山中或許存有礦産,我偶然獲得此物,願将其雙手呈送王爺,以此物作自己的…投名狀。”

初暒原先不解,一位皇天貴胄為何要威脅她這麼個有些許小聰明的農戶女娃,今日果真在此處見到他,才總算證實了自己的心中猜想。

前世在軍營摸爬滾打數年,就算她暴躁野蠻但該懂的朝廷局勢也多少還是跟着慕峰青學過一些,在軍中,她曾聽同袍們閑聊說幽王是命定的儲君,可或許是這些傳言讓先皇忌憚,他的權勢早年就被借口養病陸續卸了個幹淨,先皇駕崩前,更是隻留下一道傳位薛淵的口谕,這位如今幼帝羽翼未滿,在城中遍布眼線的幽王殿下或許在盤算着更大的權勢。

自他将初眠眠這三個字補在出入城名冊上起,初暒就明白行事詭谲的自己已經擺脫不了這位深不可測王爺的監視了,與其掙紮着遮掩,不如将野心全然暴露,借着他的權勢來獲取自己難以探聽的朝中消息。

手中的‘投名狀’,便是她決計為此付出的代價。

在兩人長久的沉默裡,初暒忽然開始不确定自己與這個家世年紀的姑娘不相符的舉止言行是否能真正引起他的好奇心,她悄悄擡頭後瞥向看着自己手心微蹙着好看眉頭的親王,聽他低低呼喚了一聲,“無恩。”

無恩應聲後飛快近身,他順着主子的目光看去,而後熟練地從懷中掏出帕子,将甲片捏住捧起。

皎潔月光下,那甲片上縱橫交錯的針刻紋路清晰可見,薛霁隔着帕子打量這片從死人手中拔下的指甲,玩味說,“礦産挖掘耗時耗力,我中北又鮮少此類人才,倘若兩處來源的地形圖均是旁人捏造,本王手握此圖豈不成了笑話。”

初暒拱手,回,“我願深入虔來山探聽此圖虛實。”

得到滿意的回複,薛霁将手帕遞給無恩,“要做‘軍令狀’,此物似乎不夠分量。”

“甲片主人,也就是北漠和親公主塔魯阿茶的屍首就在我墜入兩次的懸崖下西北方向一處洞穴之中,那裡低溫幹燥,便于屍體儲存。”初暒有些猶豫,“發現她時,雙足無鞋、足衣幹淨,後背右下方還有一片狼首刺青。”

話音才落,周圍的溫度果如初暒預料的那般驟降,不消去看,她也能感覺到後脊忽然湧現的殺氣。

颔首的小姑娘微微打了個寒顫,薛霁眼底閃過的鋒利才終于隐了下去。

足衣幹淨、雙足無鞋,是提醒他塔魯阿茶被殺時可能是兇手将鞋子脫下帶走,這在南夷民間非正常死亡的屍體上常見,而身上的狼首刺青,則是向他說明有資格紋刻此圖飾的隻有北漠貴族。

一個最遠隻到過虔來山的農戶之女如何知曉用狼圖騰辨别北漠一族?又如何懂得用南夷民俗判斷前往中北和親的塔魯阿茶是被潛伏在虔來山的南夷土匪殺害?

她身上這許多謎團無一不向他昭示着:此人來路蹊跷,不宜久留,可她就隻是那麼一刹那的輕輕地顫抖,讓他把所有的懷疑與提防都化作了好奇和探究。

刀光劍影般沉默地推測與決斷後,薛霁平靜地看了無恩一眼。

收到主子‘按她說的去找’的目光,無恩抱拳答是,轉身快速離去。

田邊隻剩下他們二人,薛霁将初暒懸在額前的手臂緩緩按下,問,“你想在本王這兒得到什麼?”

幽王的語氣雖聽不出喜怒,可這一句讓初暒明白,他并不打算對自己刨根問底,心中悄悄松了口氣,她開始擡眼暗自打量眼前這位人人為之退避不及的病弱王爺。

今夜的月色清澈明亮,好似一盤能映出世間所有柔軟與無奈的明鏡,皎白月光毫不吝啬的傾灑在他一襲銀白束腰絲繡衣袍邊沿,從她這裡看去像是月亮獨獨為他暈了一環朦胧光圈,他的腰間纏繞着的白玉帶玲珑剔透,就隻是這麼背手站着,卻讓人如逢流落凡間的天上仙君。

初暒在那環朦胧光圈外跪地俯首,道,“我願對王爺惟命是從,成為您的馬前卒與手中刃,隻求您……護住柏橋村初家人與安南書院衆師生。”

匍匐在地的女子小小一團,讓人一瞧便覺心生憐憫,然,薛霁雙眸中并無半分軟意,隻是居高臨下冷眼看她,“本王總得清楚,自己是為何人護住他們罷。”

跪在薛霁腳下,初暒渾身的血與污泥無不顯示着自己的狼狽與卑微,可她聞此言後利落的直起自己的身子,昂首堅定道——

“安南書院初眠眠已墜入懸崖生死不明,虔來山土匪頭兒初暒見過幽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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