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柒以為範千湖是在誇她,接着說:“可是現在去哪裡弄這種藥呢?再去找常知府說,那恐怕就牽扯太多了。”
範千湖道:“他幫了咱們這麼大忙,确實不應把他再牽扯其中,我們再想想辦法。”
柴風看了一眼藥材,輕描淡寫道:“這不就有現成的藥嗎?”
範千湖道:“山菅蘭?”
駱青眼前一亮:“甚好,甚好啊!”
範千湖說:“郎中不是說過嗎?這藥有劇毒啊!服多了會要人性命的。”少年心思善良,并不想取人性命,隻是想把藥材運回去而已。
柴風走過來道:“千湖,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并非想要取人性命,郎中不是還說嗎,如果少量的話,不會有事的,我們隻需要困住他們即可。”
江流柒痛快說道:“就這麼幹吧!眼下也沒有别的辦法了,我來控制劑量,把它們碾成粉末,到時撒下去便可。”
範千湖問:“那可否有解藥呢?”
江流柒道:“我也不知,但我想郎中一定有辦法,如果他們在乎性命,兩個時辰内離開找到郎中是不成問題,”
範千湖沉默,駱青過來拍拍少年的肩膀說道:“千湖,你經曆的還少,心地還沒被抹黑,如果敵人都把你逼入絕境了,你不殺他們,你就得死。你想想在山路上,我也不想要他們性命,可是如果我不動手,咱們還走得了嗎?咱們都得死在那!咱們死了不要緊,你要救的蘆州怎麼辦?我要救的徽州怎麼辦?我們可不隻是我們自己啊,我們背後可都有偌大的故鄉啊!”
柴風道:“千湖,駱兄說的對,咱們兩個,就是嬉笑玩鬧慣了,沒接觸這真正的打打殺殺,現在,咱也算成長了,别猶豫了,就這麼辦吧!”
範千湖道:“我看,這個藥是阻止不了他們,你們忘記了嗎?當時駱青飛刀已經奏效,他們還是不顧死活的沖上來,那架勢就是要魚死網破,我也知道不能手下留情,眼下這種情況,我們還是要做兩手準備,如果這藥對他們不起效,或者他們還窮追不舍,駱青,你武功是咱們這裡最好的,到時你與柴風護送江流柒和藥材先走,我引着另一輛馬車阻斷他們。”
駱青笑道:“一輛真藥材,一輛空馬車,看他們要哪一個,千湖,這招厲害啊。”
江流柒緊張道:“不行,你會很危險。”
範千湖看到江流柒緊張自己,還擔心自己的安危,内心一絲感動劃過:“放心吧,我死不了,等我把他們引開一段後,就去找你們彙合。”随後又補充一句:“江流柒,你全程都待在馬車裡不許出來,别讓他們見到你。”
江流柒道:“為什麼啊?我也是個主力啊!”說罷揚了揚手中的鞭子。
範千湖道:“讓你别出來就不準出來,你就在馬車裡好好待着,看好藥材就是你的任務。”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們在外面有危險,我卻躲在裡面不出來吧?那樣可不夠江湖義氣。”
範千湖剛要接着說,柴風打斷:“哎哎哎,别吵别吵,千湖的意思呢,是怕那幫人對你圖謀不軌,是吧?你說萬一,我們顧不上你......”
範千湖尴尬的咳嗽兩聲,與柴風對視一眼,他和柴風自然清楚,那幫人是什麼來路,很有可能是沖着江流柒來的,所以江流柒現在不能露面。
駱青眼裡有笑,卻攤攤手表示悉聽尊便。
江流柒臉頰騰地暈上紅色,心裡一陣羞赧,平日是不拘小節慣了,但在這幾個大男人面前聽到柴風這麼說,還是有些尴尬,最要命的是,說的似乎有那些道理,少女白了一眼,微微發怒道:“知道了,我不露面便是,時間緊迫,我們抓緊碾藥吧!”說罷就扭過頭,不再轉身。
駱青看了一眼範千湖,有些尴尬,努努嘴,說道:“我也一起去碾藥。”
範千湖靠在馬車一側,沒有跟上,他知道江流柒又有些誤會自己了,于是便眼神嗔怪的看向柴風,柴風走過來攤攤手,小聲說道:“那我能怎麼說嘛!現在不是好了嗎?她聽話了。”
範千湖歎了口氣,眉頭又皺起:“柴風,你知道,他們是拱衛司的人,我剛剛出于安全考慮,讓她待在馬車裡别出來,可是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來的路上,江流柒也是一直待在馬車裡沒出來啊!”
柴風臉色一變:“你是說他們根本就不是沖着江流柒來的?”